中學，自力

前天高級程度會考放榜，同事思詩一早便簽了假期，替兒子張羅。她兒子取得了可以入港大的成績，恭喜多賀矣。

真羡慕現今的學子，準大學生了，還有父母幫助打點一切，還得父母的緊張照料。不禁又想起老夫的小時候。

老夫是當年教育制度下的犧牲品，沒能考升中試。那年頭沒考升中試或沒在升中試中取得好成績，便無緣入讀好中學。

十四歲的老夫完成小學後，便成徘徊歧路的徬徨少年。兄長們都是完成小學後便踏入社會大學的，該依前車循此路或創先河上中學呢？父母沒過問一句，也沒任何提示訓導。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七月了，老夫仍是優柔寡斷混混沌沌，除了睡還是睡，不事生產，對未來沒有任何計劃。一天，突然想起前程的問題，前路茫茫，有些感傷，不甘心就此做一世打工仔，捱一世苦。不是嗎？小學畢業，能做些什麼工作？於是的起心肝，打破家中常規，決定繼續求學。也不是突然生大志，只是想在捱世界之前做多五年學生，玩多五年。

那時離九月開學日子已不多了，也不知有那些中學還招生。好學校免了，打開報紙，目光集中在那些普普通通的中學。是的，那時很多中學還在報紙賣招生廣告。可是，放眼那些告白，全都是學店或爛仔學校，印像中這些學校好像是全年招生的。最後，選擇了一間，匆匆執拾整理一切，趕去報名。

選的是隣近李鄭屋村位於深水埗廣利道的崇正中學。為什麼有如此選擇？不為什麼，只因它還招生，只因它比較接近老夫住的長沙灣村，可以步行上學。如此這般，老夫便成了中學生，開始中學生涯。真幸運，崇正中學不算是學店；壞學生雖不少，卻也未算多，每天上學途經李鄭屋村受爛仔滋擾的機會比在學校中遇到的更多。

老夫在此受業蠱惑，開始學壞。在仍未壞透時，一次，回小學母校參加活動，最惡的羅敏平老師問起所讀中學，當她聽到是崇正中學時，眉頭登時皺起、五官混作一團，說道［呢間學校好差噃，快的轉校啦］。原來惡人也可以是天使，明燈。

差學校也會有好學生的，中二後，就憑在崇正學到的本事，轉考黃大仙孔教學院大成中學，連闖中文、英文、數學的筆試加上面試數關，從幾十人中殺出重圍。中學最後三年，便在大成中學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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