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 (大哥)

蔣捷《虞美人．聽雨》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五天前病榻床前大哥氣衰力弱，頭頸腫漲面貎全非，憑老夫的經驗，想得到他該是時日無多；想不到那天竟是見他最後一面。

悲歡離合總無情，今晨五時二十分，大哥騎鶴歸主矣。大哥凡人一個，沒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可也快活逍遙，紅燭昏羅帳，沒為害社會。那天以［煙酒無綴，美色不絕］八字贈他，想當然矣。

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大哥小學後便開始工作幫補家計，偶爾回家，感情難免有點疏離；中年之後大家始多聯繫。

兒時回憶不多，但有一事深烙腦中：那天大哥回家一行又匆匆離去。臨行前提點老夫清潔整理砵櫃。老夫不置可否，心中不願。稍後，不經意在校褸袋中摸出五毛錢，那時的五毛，比現今的五十元還多，可吃白粥腸粉油炸鬼，也可吃雲吞麵有餘。此錢何來不問而知，受人錢財自該好好幹活，那天的砵櫃煥然一新。

晚年最深的印象，自然是在青島時他衣褲全濕，尿味沖天，時而夢囈，間或鬼哭，身體間歇抽搐的醉態。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大哥死前信主，該明白凡事都有定期，言談中聽不到他對死亡的恐懼，倒是想快些了結殘生，免受病痛煎熬。不執著該是他的福氣；死的不執著，生的不癡迷; 生者逸，死者安，大圓滿。

畢竟幾十年兄弟姐妹情，不執著，難免感觸傷痛。

［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 他日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 便是紅顏老死時， 花落人亡兩不知！ ］　每年掃墓，又多一個去處。無可避免，我們這一代已接近死亡，墓越多，祭者越少，年青一輩還會保留掃墓的傳統嗎？

文章有限，感慨無窮，拙筆難書矣！

悼(媽)
悼(二妹)

思憶(二妹)

濫用醫療卷

香港政府大恩大德，每年給長者2000 大元作醫療費用，今年更額外施恩，加多1000 元。老夫雙六年華，戶口共有5000 元，可惜老夫少看醫生，不知怎樣享用這龐大資金。

都說自己見識少不學無術，那天看報，始知可以幫襯視光師濫用醫療卷。原來很多老人到眼鏡舖被半哄半騙化三四千元配眼鏡，視光師霎時間成為眾矢之的，政府更會針對這種濫用修例。

一言驚醒夢中人，趁新例未立，老夫今早便趕往相熟眼鏡舖驗眼兼配鏡。一查光顧記錄，原來老夫現今這副眼鏡已戴了九年。老夫近視散光老花加上未成熟白內障，2010 年化了四千多元配鏡。

一分錢一分貨，今天單單是鏡框便化了二千七，約是全數的四分之一。眼鏡框老夫用得多，現在這款是十多年前選用的，一戴便不想再變換，因不像其它又重又易滑下鼻樑的框架，這款既輕且穩穩架在鼻樑上，舒服極了，就是大汗淋漓也不移位，免卻頻頻托眼鏡的麻煩。

光是驗眼便化了近三十分鐘。散光，深近視加老花，以老夫的身份，配漸進鏡是少不了；名牌鏡片，價錢更是不菲。

結果，九年前費四千多配鏡，今天又是自付四千多，其它政府幫補，一次清倉。不論鏡片鏡框都是老夫主動自選，都有目錄標明規格及價錢，老夫不覺有被哄騙，反之是老夫哄騙了店員，打了個折。

是否濫用，這是很主觀，老夫覺得物有所值，一點都無奢侈浪費。有些誇張的說法，近視也屬身體殘障，為更好治療殘障多化點錢有何不可？眼睛是靈魂之窗，長者視覺有問題以致生意外不是新聞，醫治一單意外成本多少？用醫療卷光顧星球人月球人又如何，何必只是針對視光師。既然是已出之物，定了規則項目，為何還要諸多制肘？

政府2018年3月宣布「關愛共享計劃」，向合資格市民派發4000元，一次過派款行政費3.3億，但曠日持久，至今還未把錢派出；沙中線建築預算奇高世界第一，但偷工減料錯漏百出，政府愛理不理不了了之，說到哄騙，說到浪費真是無出其右。

政府愛監管，為何不敢限制縮水樓，一個300方呎單位，發展商說八成實用率，實際卻是五成不夠，即是實際面積不到150方呎。位於大角嘴的利奧坊為例，一個一房單位，實用面積兩百多方呎，承惠600萬元，每平方呎價接近30,000元；還有比監倉大小不遑多讓的納米樓，售價昂貴也不人道。這些哄騙欺詐行為政府視而不見，真的是財大氣粗政府買怕？

說回配眼鏡，又不是無良黑店，無威嚇無脅迫，一個願打一個願捱，政府為何對視光師醫療卷情有獨鍾？

惆悵的年華

歲月如流，二八年華雙十年華早離老夫而去，留下的只是依稀點滴不太愜意的記憶。平生幾何，剛又度過雙六生辰。雙六再不是青春的代號，而是老年的匿稱， 66 歲了！

長者咭已是囊中物，不算老態龍鐘也可恃老賣老，更能名正言順佔坐備受爭論的關愛座，心安理得乘搭二元一程的地下鐵。

本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可是經ＩＱ爆棚的局長一言驚醒，不禁有點不知所措。原來香港平均人壽已達一百二十歲高齡，六十六只不過是中年。真怕政府要回收長者咭，不佔坐關愛座沒問題，反正老夫常讓座給有需要人士，但失去二元一程搭地鐵的優惠便很慘痛。想想也可憐，中年被退休，沒收入怎可捱到一百二十歲。再找工？老夫四體不動五穀不分，幹不了粗活；讀書不成少學識，文的又不稱職，正是高不成低不就！

廢老年齡高，相對更長久霸佔職位權勢，增加廢青不滿，加上ＩＴ發達一日千里，人手變得不值錢，廢青更無前景，惡性因果效應，社會更不和諧。在不和諧的社會還要活多五六十年，你叫老夫怎辦？

還在躊躇該不該正名，中年而矣卻老夫前老夫後。可怎能自稱［中夫］，作者？筆者？老夫不過信筆塗鴉，怎配得上？唉！又老夫，不寫了。

哲人已萎

已多年沒正正經經的看好一本書，看一本好書。

這些年來陪愛妻囡囡到書局，少不免也沾點書香，禁不住順手拈些心頭好，可回家後都是稍掀幾頁便又擱到一旁。是懶散了卻自我開解，歸咎於眼睛不好視覺差，不便閱讀。

想不到從新下定決心，再一次由頭到尾好好讀完的，竟然是本英文書。

老夫的偶像不多，霍金是其一，他很多作品如A brief History of Time ［時間簡史］，The Universe in a Nutshell［果売中的宇宙］，Stephen Hawking: His Life and Work［時空旅行的夢想家］等，老夫都看過。霍金在今年三月七十多歲高齡離世，他死後才出版的著述Brief Answers to the Big Questions自然要先睹為快，可這今年十月才面世的著作還沒中文譯本，迫於無奈，只好從亞馬遜網購。

霍金本該二十多歲便夭折，他所患的病早已判了他死刑，但一個對時間最有認識和感受的人，怎甘妥協，徧要多活幾十年。他坐在輪椅上，憑空想像出來的理論和認知，對天文的貢獻良多。

讀歸讀，以老夫的資質，縱是再讀多遍，對奇點，大爆炸，對黑洞，弦理論，廣義相對論，量子力學，四維等高端理論還是一竅不通。在Brief Answers to the Big Questions中，霍金闡釋了他對神，宇宙之始，基因編輯，黑洞，人工智能，以至時空旅行，外星生物，世界未來等問題的意見，當中仍有不多不少老夫不明所以的理論，但看霍金的論述方法：其舖陳，介紹，辯證，推理，分析，定調，都來得井然，說服力強。學不了他的物理天文知識，也該學到些寫作論述方法。

哲人已萎，銀河系又少一神人，嗟乎，吾隨其誰，能不悲哉？

正氣歌

際此時局，竟無心提筆月旦，心死！也要為囡囡剛上中學操勞，陪太子女讀書，所耗時間精力，倍於小學階段。

偶然想到正氣歌，重溫一遍，不禁神往，卻總也免不了神傷。正氣有何用，既不能錦衣玉食，更不會高官厚爵；正氣有何用，比不上奉迎諂媚，善柔無恥。

文天祥真的該死，好留正道在人間。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廣八尺，深可四尋，單扉低小，白間短窄，污下而幽暗。當此夏日，諸氣萃然﹕雨潦四集，浮動床幾，時則為水氣；涂泥半朝，蒸漚歷瀾，時則為土氣；乍晴暴熱，風道四塞，時則為日氣；檐陰薪爨，助長炎虐，時則為火氣；倉腐寄頓，陳陳逼人，時則為米氣；駢肩雜遝，腥臊汗垢，時則為人氣；或圊溷、或毀尸、或腐鼠，惡氣雜出，時則為穢氣。疊是數氣，當之者鮮不為厲。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間，於茲二年矣，幸而無恙，是殆有養致然爾。然亦安知所養何哉？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彼氣有七，吾氣有一，以一敵七，吾何患焉！況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氣也，作正氣歌一首。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礡，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闢易。

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悼 (媽)

星期三那天下午三時三十多分從 WhatsApp 中得悉媽己離世的消息，跟她死亡的時間相距已有一小時。媽兒女成群，曾經風光一時，出入有保鑣；也為口籌謀，辛勞半生。晚年老年痴呆，終日被綁在椅上床上，不能自己，臨終前己是風燭殘年，身心皆敗，形神俱頽。據說，醫生曾解釋急救的過程，好像沒這些便不是醫院，不是醫生。既是黃台之瓜，何堪再摘！

尊嚴平靜地越過死亡門檻該是很多病患死前的願望，但現今社會，不管死活，事前總要被醫護人員搬弄一頓，把弄一番，這卑微的願望竟遙不可及難以達成。醫護拒絕接受不可避免的死亡這根深蒂固的文化，是何時形成，怎樣形成？

大部份醫生覺得拯救生命不論多投入多過份，千方百計不擇手段都是合適的，畢竟醫院是醫學高超的演出場地，也是跟死神比試的擂台，病患只是角力成名的工具，病者親屬更是從中作梗的多事之徒。醫學院教不來維護死病者尊嚴，不管拖延的只是一息尚存的軀殼，更不理那是葯物苟延的殘喘。

沒有悲悽但有些茫然，盤算著該做些什麼。由筲箕灣住處趕去荃灣仁濟醫院時間有點不合，因晚上要到九龍灣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授課；不到又心有戚然，畢竟是最後一面。及後得知是在急症室證實死亡，要移屍葵涌公眾殮房任法醫定斷，不去矣。

整個下午心神恍惚，晚上授課神態雖自若，內容已失色。

翌日，兄弟四人到大發殯儀商議殯葬，逝者如斯，最小的老夫也年過耳順，領取了長者咭。生死大事，不過爾爾，九十高齡是笑喪，更是從痛苦中解脫，當然不是喪事當喜事辦，但也輕輕鬆鬆就決定一切軌儀，萬事俱備，只欠一火化證明。

死者安，生者逸，夢中無悔。

觸機，股災

陰陽神變莫名觸機，使老夫避過今週的股災！

自2014年初開始玩股票，老夫的股票戶口總有約一百萬元的上落。小本經營，四年下來大概只賺得四十萬，回報率不高，一不小心便會得不償失。

這星期的股災不著痕跡來無踪，迅雷不及掩耳，打靶了不少牛證，綁縛了幾許專家。上天見憐，陰差陽錯下，股場新手的老夫得以逃過一劫。

股票市場是富人的樂園，窮人的陷阱，［陰陽神變皆可測，不測人間笑是嗔］，不熟讀市場，不縱觀大勢，要估計預測人的行為真不易，老夫並不是箇中能手，這次不被捲入旋渦，能作旁觀者路人甲，全憑一次觸機。

觸機者，藉一事一物觸發，天機一動，突然感悟也。上星期三的夜半，無端霎時驚醒，看時間，是3:33am，老夫不迷信，卻信冥冥中有主宰，何事如此湊巧。早上看報，讀到明燈沈大師的預測股評，說［過年前安全！］，心中一凜，頓生把手頭股票全賣掉才有生機有生路可生財的強烈念頭。如此這般，坐言起行，便由身擁百萬股值的股民變成旁觀者。如沒賣掉股票，星期四，五還可小賺，心中不禁有些懊惱。本星期一恒指跌三百多點，星期二跌一千六百多點，開了股災的綠燈，今天出文時恒指又跌一千一百多點，老夫慶幸之餘，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此語不虛。

[沈大師被股民視為明燈, 皆因他說東, 事情會向西發展, 他說股市好, 壞市便隨來.]

愛國教育

父母愛子女，自自然然，子女都是愛父母的。曾幾何時，可有那裡大張旗鼓強調愛父母教育？

老夫看來，愛國教育並非洪水猛獸，國家有值得愛的地方，人民自然愛國。小孩頑劣，教之，訓之，潛移默化之有何不可？

問題來了，一個殘民自肥的政黨，一個口口聲聲為人民服務卻高高騎在人民頭上的政府，一個用人民鮮血作胭脂的政權，有那些事件可寫在教科書上闡揚愛國？有什麼史例可用來作教材？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亦無，除了謊言，便是假假真真似是而非的道理吧。

強扭的瓜不甜，硬生生填鴨式的教育使人反感；教育落到庸人手裡，便是黑色笑話而矣。

同事送來一頁愛國教育的內容，談論中國人，正是真真假假的典範。

［因為我有黑眼睛，黑頭髮和黃皮膚，所以我是中國人］。難為了老師，這段話相信連小孩也騙不了，那大半亞洲人都是中國人了。寫這幾句話的才子，不知可有見過日本人，菲律賓人，泰國人，印尼人，星架坡人，越南人……………………………….. 。還有，部份皮膚白，瞳仁淺棕色，頭髮棕色或黃色的新彊人，該慶幸他們不是中國人了。

［我寫的是中國字，說的是中國話］。原來寫什麼字說什麼話便是什麼國籍人，那以後想移民易得多了。學好日文，說日文，寫日文便可變成日本人；學好英文，說英文，寫英文便可變成英國人；學好法文，說法文，寫法文便可變成法國人………………………………..。真的是世界大同。

［我的爸爸，媽媽是中國人，我當然是中國人了］，想當然吧，不妨問問國外的ＡＢＣ，聽聽他們的說法。

［我在香港出生，香港是中國的一部份，所以我是中國人］，在那裡出生就是那國人？那［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寫中國字，說中國話］，［爸爸，媽媽是中國人］，卻在美國出生，他該是什麼人？真矛盾。

什麼是華裔，什麼是華籍，什麼是血統，什麼是法律都不說清楚，竟敢奢談中國人，妄言愛國。

經不起邏輯推理，談不上事實雄辯，這樣的教育，不教也罷!

再戰江湖

［家有二千，每日二錢，全無生計，用得幾年。］現代人長命，六十歲退休真坑人。退休三年多了，看著儲蓄日漸減少，股票又賺不了多少，內心偶會徬徨，盤算該不該活到八十歲。

現實點說，一萬幾千元月薪的工作老夫不想做，要找份高薪厚職又稱心如意的好工卻不易。

都說天無絕人之路，又說得道多助，此語不虛。老夫從不主動找工做，工卻找到老夫頭上來。

無巧不成話，在剛過去的星期二，十小時內有兩位舊同事跟老夫聯絡，提供了重出江湖的機會，都是希望老夫再作馮婦。退休快四年了，人去該茶涼，難得舊同事仍然關心關照，老夫反覆思量，這大概都是對老夫過去的肯定和認同。承蒙錯愛，老夫不禁欣慰莫名，也有點受寵若驚；老夫待人接物及處事如何，口說無憑，事實勝於雄辯矣。

三年多優悠自在的生活，再闖江湖後便得改變，這轉變對老夫影響不大，反是要顧及愛妻的意見和感受。跟她再三商量後老夫放心了，只要工作環境可以，員工無大問題，待遇不差便一往直前矣。倒是囡囡有微言，不想老夫再度工作，小孩不知情，意見可以不從，而且老夫再戰江湖，不就是為了她母女倆嗎？

昨天（星期五）下午到秀茂坪的護理院（Nursing Home）應徵，不是老夫托大，未出發前已對愛妻說這不是會否聘請我的問題，而是我會否做的問題。由於時間倉卒，履歷也沒準備，見過院長，老夫只是把過去的職責，臨床及管理經驗說一遍，便到院長把謢理院的大概包括架構和人手編制作交代；中段大老闆加入，都是一團和氣的。

事成。護理總監一職垂手而得，手下二十個護士加數十個服務助理，如無意外，下星期三簽約兼正式上班。護理總監名頭看似很大，薪酬相對卻不高，月薪只是資深護士（ＡＰＮ）起薪點加上微薄的津貼約$47000元。話雖如此，這樣的待遇對賦閒多年入不敷支的老夫，頗具吸引力，如加上每月的退休金，簡直就是可觀。這護老院跟社署有五年合約，老夫如能做五年，於願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