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後第七天

現代科技不得不由人佩服．二妹腦科手術後第七天，拆線後便可回家渡假．

早上九時許，探子來報，腦瘤組織化驗報告已出了，張醫生看過後，交帶在腫瘤及電療科會診過後便可以暫時出院，並約了下午四時見家人．

連忙通知妹夫，也通知了二哥下午三時到醫院．

下午三時，安排了一位同事跟妹夫及二哥見面，說說她對中醫及另類療法的心得．這同事一向是中醫的擁戴者．據她說有三個可靠的選擇提供考慮．一是中醫，一是中西合璧，另一是氣功治療．三位師父都曾經跟她治療過．

說也巧合，這同事直接簡接竟認識朱大夫，二妹及三妹．

多些治療選擇，未嘗不可．以中醫的王道，輔助配合西醫的霸道．二合為一，勝算可高些．一切都要妹夫二妹的決定．幸為時尚早，多點時間讓她們深思熟慮．

四時見過醫生，決定放假而不是直接出院，好處是可留著病床，始終是剛做完腦科大手術，不怕一萬，最怕萬一．

要考慮傷腦筋的是日後的電療療程的安排，二妹不可能整個療程數星期都留在醫院的．醫院病床緊張，也不可能有此安排．生活迫人，真惱人．

在恒輝食堂吃過晚膳，妹夫還提議到實惠買沙發，二哥大妹陪他們，囡囡愛妻等著我回家，老夫免了．

手術後第六天

上班前，又上病房看看二妹兼聽探子匯報。

二妹的精神是可以的，但明顯有著情緒及心理的問題，可以理解的。

化驗報告仍未出，據說，醫生考慮明天拆線後可以讓二妹出院，反正長假期萬事都要等。出院後的安排與治療，仍要看報告而定，或許會在專科門診跟進及要與家人商討。

也好，想二妹也希望出院。在伊院剛好住上一星期，應該已很悶，渴望回家，在家裡可舒服方便得多了。

探子承諾報告一出便即時通知老夫，做腦科時的舊下屬，也可信。

眼鏡

昨天晚上，跟囡囡講完故事後，哄她睡，把銀鏡脫下放在一旁的枕頭上。怎料自己也睡著了，近日真的是身心俱疲。

矇矓中，好像有人在替老夫蓋被，醒來一轉身，就壓在眼鏡上，也不為意。

稍後起來把眼鏡戴上，就是覺得不妥，眼花花不對焦，把弄整治了好一會，才發覺眼鏡架已變形，戴上後左右鏡片不平衡，右高左低。勉強拗弄修理，焦點比較集中，但仍不如人意。

這是獨一無二的眼鏡，要上班，不戴白不戴，頭暈眼花總比看不清好。

自中學起，老夫戴眼鏡幾十年了，換眼鏡無數，最鍾情的還是這款。這眼鏡從來不會因長久配戴而變形，戴上輕如無物，眼鏡穩穩的附貼面龐，不會因汗濕而掉落移位，不會把兩耳鼻樑壓得紅痛甚至磨擦潰傷，也不會因年月增長而鏡臂越來越鬆。最重要的是老夫年紀老邁，老花近視散光集於一身，以前看書總是要脫下眼鏡，把書湊近眼前嗅讀。這眼鏡輕便得來又可漸進，用這鏡後，可以回復很優雅正常地看書。

愛妻提醒下班後到眼鏡舖找師父修理，加上一句，一日半日做人矇查查未嘗不是好事。也是道理，姑且矇查查做人，不認真一天。

小兔，復活蛋．慰問咭

囡囡今早學寫畫，帶了小兔回來，老夫略施小技加幾隻字，打印出來當慰問咭，準備下午探病時送上．

聽話的她，開始懂事．回來後她要睡覺，想老父陪．當告知老父要做咭給姑姑，讓媽媽陪她時，即時接受，無扭計．

乖！

沙龍

姪女係面簿留言:

留住 溫度 速度 溫柔和憤怒 凝住今日怎樣好 捉緊 生命濃度 坦白流露 感情和態度 停下時光 靜止衰老

八十後詞窮唔識講，用歌詞，幾唏噓．

老夫搭嘴:

全部當無到　只望死神　跌倒　希望壽星　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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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甥就更差，一個〔霞〕字．

不過聽講較早前佢係醫院成個淚人咁，算佢啦．

唯一不可原諒既係請食飯都唔通知一聲，又減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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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妻說今天去探二妹，帶的乜野好．

囡囡搭嘴：〔朱古力啦〕

囡囡最鍾意食巧克力，要把自己喜歡的送給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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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生女探完病，係面簿度問佢狀況如何，竟然答曰：〔正常囉〕．

老夫話：〔你正常啫, 佢點呀?〕

佢就講：〔唔好問我啦...我都唔識分咩狀況〕

問佢：〔有無喊？〕．佢話：〔唔知〕

呢個姨生女乜唔係讀傳媒既咩？點解佢畢到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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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同的八十後接軌不上，代溝好大．

唔知係我多嘴定佢地慎言．

無論點都好，其實大家都咁關切心痛，表現形式唔同啫．

手術後第二天

早上九時正踏進病房，探子回報，二妹在哭。

到床側，她半坐卧，在落淚飲泣。此情況下，硬漢也會低頭，正常反應，希望不鑽入牛角尖。老夫只問候了一句，不便多言。

包頭的繃帶已除去，只見一大片膠布蓋著圓圓帶青的光頭。胃喉尿喉都不用了。

昨夜照過掃描，應該無大礙，維生指數正常，如無其他問題，經測試後，今天可吃軟餐。

要轉病房了，可能轉到同病房的其他位置或轉回手術前的病房。待老夫試看看有沒有週轉餘地。

不便久留，讓她獨自哭一會吧，離去。

中午一時，再上病房一次。二妹的情緒回復平靜，看上也較精神，開始用餐了，午間吃了約二百毫升的粥。

放心離去，用電話向妹夫作了一個簡報。

問問蒼天

古人觀天測象，如實孰可靠，老夫也想穿鑿附會，看看過去的天象，問問蒼天，推測未來．

有圖為憑：－
十五日腦掃描，是七日以來最暗的一天．
隨後多天陰霾不定，入院前一日還算清朗，十八日入院又開始看不清．
跟著沙塵暴至，空氣一天比一天差．
二十四號做手術，是三月中最惡劣的一天．
出奇地，手術後二十五，天清氣朗，二十六號就更加雲清霧散，澄空一片，萬里無雲。

異數，否極泰來，這是個好的預兆．

手術後第一天

女兒丈夫兄弟姐妹親朋戚友大家都擔心掛牽著二妹的病況及手術後的進展，奈何醫院探期有限制，都在乾等待。

自己得天獨厚，上班前先到病房一行，先瞭解最新情況。

二妹已眼碌碌，見到我也有反應。雖仍是插了喉及駁上呼吸器，但已轉為自己呼吸的模式，機器只作輔助之用。探子回報，下午會做一次腦掃描，並有機會除掉呼吸喉管。這意味著手術成功及沒有即時的術後併發症狀，舒一口氣。立刻打電話給妹夫報料，好安他心。

手術成功只是成功了一半，最終的成功還要看組織化驗報告及往後的跟進治療。

盡人事，聽天命，這就是唯一該做的。

手術順利

二妹今早不飲不食，準備手術的來臨．據探子回報，她曾哭了一陣子．

只有妹夫與老夫二人，沒許多人簇擁著，約早上十時四十五分二妹被送進手術室．

忐忑是有的，但一切已成定局，無須太多的揣測及擔心．屈指一算，吩咐妹夫回家休息，下午五時後回醫院．

自己有兩個會要開，喘不過氣，總算能神色自若，無失禮人前．

四時三十分，剛有暇休息，便接妹夫電話說二妹手術完成，要出手術室．跟著病房也來電知會．也不急於到病房去，因出手術室後病房中要做的工作及觀察也不少，合該讓護士先完成所有程序．

五時上病房，二妹仍未醒，駁上了呼吸機，天線地線是正常的．稍後，見到主刀手張醫生．先聞其詳．普通人多問手術情況，但老夫不提手術，單刀直入問組織切片化驗報告，這才是康復及治療關鍵．ＨＩＧＨ　ＧＲＡＤＥ　ＧＬＩＯＭＡ．高等級的膠質瘤，高等又分二，三兩級，如是二級，復原機會較大，如是三級則較麻煩．是福是禍，還須多等幾天待詳細化驗始知．術後治療也要看化驗結果．多數要電療或化療，嚴重的則要雙管齊下．現今比較好的化療葯醫管局不供應，病者自付，約萬多元一個月，療程達幾個月．

跟著張醫生說是ＧＲＯＳＳ　ＴＯＴＡＬ　ＲＥＭＯＶＡＬ，除不能割的部位，腫瘤全部都割清了．這是個好消息，起碼這不是膠質瘤中最毒的一種，否則也不用化太多功夫去割清．

至於康復痊癒的機率，也是要看瘤的性質，總的來說，二級還好，三級則不大好說了．

妹夫趕到後見過二妹，說她己醒了．也見過張醫生．原來醫生只是說手術的結果及目前的狀況，至於治療計劃及痊癒的機率則沒提及，只是說要等報告再談．

妹夫說應他要求，晚上再沒有親朋戚友到訪了，他也要獨自冷靜一刻，老夫留下無事可做，也好提前回家．

今晚一關二妹仍是要過的，腦手術後的首晚最怕有流血及抽筋的症狀．過了今晚，暫時可鬆一口氣．

既來之則安之

日月星辰，運行有律，山河大地，起作有時．

人活在世，就要服膺世間法．很多人大事臨身，基於不同原因：墮執著，或憐惜，是愚癡，在逃避，不想知也不要明，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徒壞了大事．

自然的定律．改變不了．只有學習，只好配合，只求適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不知也好，不明可好，不想也好，日月還是有蝕時．知的明的，能準確算出月日時分秒．不明的，迷信的，胡思亂想的便若大禍臨身，或視為天狗食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怎能阻止．只有避之，擋之，蓄之，泄之；祝之，賀之，親之，和之．

既來之則安之，眾神諸妖莫狂妄．

沙塵暴

大概又是百年一遇的變化．

這幾天來的空氣污濁至極．早上起來，望過對岸，觸目微黃，漫天沙塵，很恐怖．明顯看得出是沙塵，沉重呆滯，與平時的雲霧飄渺，婀娜多姿不同．

前天還隱約可見對岸矮山高樓，昨天己是一片茫然，今早就差點連避風塘也見不到．

大自然何時變得如此可怕．是天災？是人禍？

前天　

昨天

今天

25/3/10 晨

昨夜風兼雨，洗滌了塵囂，回復了澄明

雨過天青雲霧散，又是美好的一天．

這又是人生．

無所遁形

今早大妹，二妹，妹夫，二哥，二嫂一早便抵病房等候見醫生。

自己九時趕往匯合，在等昇降機時剛好遇上二妹的主診張醫生。這位張醫生，可說識於微時，二十年前他還是小醫生時大家已同在腦外科共事。現在的他已是顧問醫生，有超過二十年腦外科經驗。

一起入了病房，靜待張醫生解釋二妹的病況及手術的一切。這就是伊利沙伯醫院，連一間像樣點的會客室也沒有，最終大夥兒進了較寬敞的治療室。

張醫生的解說很詳盡，並利用掃描照比劃腫瘤的狀況，照片裡，直徑二寸的病灶無所遁形。原來已定明天替二妹開刀，所以有關手術的一切，由術前準備，過程，風險，以至手術的後遺都講得一清二楚，從視野有盲點，影响手腳活動機能，影响認知能力等等，鉅細無遺。至於術後的其他預測，則要視乎手術的過程及細胞組織化驗的結果。

據張醫生的經驗，這腫瘤很大機會是膠質瘤，膠質瘤是由腦神經細胞衍生的病變而非由身體其它病灶擴散而來的。膠質瘤也分四級，只希望二妹那是一級的良性腦吧。

解釋完畢，簽手術同意書。整個過程化了二十多分鐘。這是老夫所見過最詳盡的一次。在場的人應該都知大概，心中有數。

下午做核磁共振，明早十時許進手術室，估計傍晚時份可回腦科的深切治療病房。

男女授受不親

囡囡從手抱回家第一天開始，都是由老夫負責替她洗澡的．

愛妻不是不想，是不敢．暖壺大小的肉團，柔軟無骨，滑不留手，還要塗上肥皂，愛妻單是看也心驚膽顫，那敢動手．

就是僱用了女傭，這等事怎放得心下，老夫還是要一力承擔．

懂事後，每晚洗澡，囡囡都是指定要老夫幫她才肯就範．老夫與囡囡的父女情深，可以說一半是得力於替她洗澡而來的．

可壟斷了三年多的樂趣，如今專利要取消，洗權要開放了．畢竟囡囡日大一日，浴盆相對顯得較小；且她一把長秀髮，洗起來很困難，每次老夫都弄得腰酸背痛的．

個多兩個星期前開始，愛妻接收了這任務，訓練囡囡用花洒沖涼．初時囡囡是有些抗拒的，恐水入眼耳口鼻，也不習慣，但多洗幾次，又習以為常矣．

這是遲早的事，也是很自然的事，男女授受不親，囡囡再大些，恐怕老夫想看看也不能，況乎幫她洗．

時鐘人

哈哈，這是囡囡今早畫的時鐘．

人的耳朵是藍色的．

我最愛的是鐘面上有十六點，較正常的多出四點，一天兩個來回便多出八點．每天變成三十二小時，可多做很多事．

沒事可做，每天多幾小時陪該陪的人，多幾小時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閒話家常，那正是夢寐以求的．

不尤不怨

五十後的克苦耐勞，不尤不怨，在今天香港的年青人身上很難見到．代之而起的是八十後衝激政府，進取有餘，努力不足．

美國總統甘迺迪曾說過〔不要問國家為你們做些什麼；要問你們能為國家做些什麼 〕．單單要政府承擔一切，照顧所有，是不負責任的態度．

老夫也曾年青過，沒父蔭，無家底，兄長們都是小學畢業便出社會工作．自己較懶，小學畢業後沒有工作沒踐前車之轍，是家裡第一個讀日間中學的孩子．讀中學的日子頗苦，尤以中三轉到黃大仙大成中學後，家中的支持就是買書交學費和買巴士月票，其它全無．唉！老夫讀的是全日中學，無零用錢慣經啦，但午膳呢？可不知不覺間，也能捱到畢業．

一九七二年中學畢業後本想繼續讀預科，奈何無經濟支持，只好開始工作，比三位兄長實則己賺了五年．

心中也有一目標，儲蓄一年後東山再起讀一年預科參加台大聯考，步二佬後塵到台灣讀大學去．

這是辛苦的一年，老夫常對人說全盛期自己一身兼四職，便是說這一年度．初生之犢不畏虎，那時甫中學畢業便找到兩份都是學校中的工作，一日一夜，九月開工．稍後，更由人介紹，跟一小六學生補習，並替人改作文卷．就是這樣，早出晚歸的生涯便延續了一學年兩學期．

每天早上七時便出門，由長沙灣村步行至窩打老道的中華基督教青年會中學，八時開工，負責打點學校實驗室中一切，美其名為實驗室助理．下午四時放學，乘搭巴士入新蒲崗，五時至六時三十分替小學生補習中英數一個半小時．草草晚膳後，到黃大仙大成中學暨小學夜間部成人小學教中英數．七時上課，三節後晚上九時下課，一天的工作正式完結，約晚上十時回到家中．

要補習的小學生，父親就是小學教師，便是他要求老夫替他改中文作文．每月大概有兩次，每次約一百二十份．

支出與收入可不成正比，這樣辛勤的工作，每月只賺得約七百五十元．有數可循，實驗室助理月薪四百五十大元，夜校暫准教員一百五十大元，補習一百大元，改卷兩毛錢一份，每月約五十大元．除必須消費，給家用，其他可免則免，省吃儉用下，一年儲下來的也不過區區數千元．

憑七二年中學會考的成績，七三年九月入讀亞皆老街的大同中學，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書簿學費所化不菲，交通午膳可有可無矣，入學兩星期後權衡利害，發覺根本無足夠資金支持一年的使費，遂壯士斷臂，黯然而退，無面目見江東父老．

在家賦閒無聊兼無錢，甚至連戲員帶位員也嘗試應徵，最後做不成，只因兩句話，說我頭髮短，要留長吹波．老夫豈可為三斗米留髮，不幹．幸好幹不成，否則此生前途暗淡了．

舊同學往來間，聽過醫院請男性做護士．當時也不上心不在意更不明所以，護士不是女性的專利嗎？男士如何能佔一席位？但失業多時，馬死落地行，管他是什麼做什麼，有工做有糧出最重要．

那小學教師此時來信要求老夫繼續跟他女兒補習，原來她女兒是學校中寥寥幾個升中試合格獲得派位的學生．可此時老夫又心有所屬，故推掉了．

神推鬼擁，如此這般，退學八個月後，老夫又重投學校懷抱，闖進護士訓練學校，月薪七百五十元正，一份工的收入已可與之前四份工相約，多好．

從此展開人生新一頁．

蒼天曷有極

昨天跟妹夫解釋二妹的病狀並估計其日後的情況時，妹夫只提一問［醫唔醫到，唔會死就得］。

［唔死就得］，一個多謙遜簡單的要求，可老夫卻不能清楚肯定地回答，吾欲無言。畢竟老夫離開腦外科已十八個年頭，畢竟老夫不知腦瘤的性質大小，畢竟老夫只是偽專家，畢竟老夫只是凡夫俗子。

一向以來對本行本科頗有自信，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以手到拿來，現在卻茫然無語，老夫的無能無知，霎時間顯露無遺，內咎之心油然而生，簡直有愧對蒼生的感覺。

［唔死就得］，這是一個多大的承諾！

早上，協助安排二妹入院，把她交到真專家的手裡，這是老夫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自助火鍋

老夫這十多年來對吃火鍋的興緻減退了很多,自助火鍋就更加是無甚興趣.

可今天眾兄弟姐妹們除大哥五弟外,又聚在一起,連家眷共十六人,吃自助火鍋.

都是衝著二妹而來的.二妹明天入院治病, 今天大家聚首一堂,當作祝福及鼓勵. 席間, 絕口不提二妹的病, 只是嘻嘻哈哈的閒話家常, 患難情真,一切盡在不言中,

晚上七時吃到十時,真的很飽,杯盤狼藉,摸著肚子散席回家.

磐桓利居貞，雷雨動滿盈

春風輕撫面，甘露澆心田

囡囡近話

囡囡越大越精靈,越討人喜愛.

在幼稚園中,她很受同學歡迎,尤以男同學為甚. 男同學中,有一叫樂樂的,更得囡囡垂青.而樂樂對囡囡也情有獨鍾.

早些時幼稚園到香港公園參觀,樂樂頸項上掛著望遠鏡,不願借人,連老師也不賣賬,唯是她一見囡囡,便主動讓給囡囡把玩.

愛妻問囡囡為何對樂樂如此好,樂樂呆頭呆腦的,又不靚仔,囡囡答曰[傻既,樂樂鍾意我丫嘛]

囡囡今天放學回家,對愛妻說樂樂在學校哭過不停,無人可以勸止.囡囡送了一朵花給他,怎料樂樂手中拿著花,卻仍是哭過不停.

晚上吃自助火鍋時,用濕手巾摺了一隻小兔給囡囡,囡囡愛不釋手.乘的士回家時,在車中,囡囡說[小白兔好靚,回家給Jonna 欣賞].三歲多的小孩,竟懂得運用[欣賞]兩字,現今的孩子真的比老夫這輩的聰穎得多了.

星期六，到醫院探完姑姑後到海運買囡囡的運動鞋．老夫人有三急，去了一會洗手間，出來時見愛妻囡囡在一精品店內，囡囡見到老夫，說了句〔佢終於搵到我地喇〕．不知她何時學會用終於一詞．

噩夢

早上十時許，剛完成首輪工作，在辦公桌前偷空做夢發呆，電話鈴聲大作，傳來今天的第一個電話，是二妹的主診醫生打來的．也沒多說話，只是說看了二妹昨天腦掃描報告，情況不大好，似是惡性腫瘤，安排後天星期四入院，方便星期五腦神經內科及腦外科會診．自己即時從夢中清醒過來，但隨即墮入另一個噩夢中．

冷靜得使人驚怕，稍作思量，便打電話到二妹處要妹夫電話，不得要領，因二妹認不了字．要開會，只好暫時擱下．開會前打了個電話給愛妻，好抒緩一口氣．

十二時三十分開會完畢，略作整理，便接妹夫電話．要傳遞壞消息不是件易事，但對老夫來說，不講就更難．有碗話碗，一一告之，總算自己未親自讀過這腦掃描報告，關鍵處暫時可輕輕帶過，也不算騙人，好讓他有時間適應作心理準備．也不知妹夫聽到多少．實在是很難接受的事實．

接著打了電話給二哥，告知境況．商量四月二日的事宜．二妹一向熱心家族事務，她早安排了那天去拜山掃墓，晚上到荃灣跟媽做生日．如今差不多肯定是遍插茱萸少一人，且吉凶未卜，做生日就更是矛盾．

午後，報告到手．心存僥倖的我也不禁仰天輕嘆．自己早料是腦瘤的，只希望是發覺得早，是初期較小的腫瘤．怎料得已有腦塊效應，腫瘤壓著腦室，且因壓力引至中線向右移．最不利的是密度不一和有不規則的葯物加強顯影，這都是惡性腫瘤的特質．

下午二時許，姨甥朱大夫來電問訊，把報告經電郵傳了給他．四時許再來電，中醫又怎懂西醫事，只好跟他解釋．言談中哽咽，算他一名漢子．

提早放工，再打電話找妹夫，交帶一切．這兩天真的要有人好好看著二妹．

途中接二哥來電，取消拜山，做生日亦在酒樓限期前決定，但我看取消的機會大了．

夜了，但不想睡，也睡不著，看著窗外黑漆漆一片，人就更鬱結難堪．

節哀順變

紅色霍大亨身故，煲汰特首親臨致意，舉觴飛觥間，對霍家頻呼節哀順變。

長沙灣工業大廈四級大火造成消防員一死三傷慘劇，署理特首唐唐神情肅穆哀傷，又是［鼓勵他們節哀順變］。

中國人講節哀順變已慣了嘴成口頭禪。對像無分身份，不論達官貴人、販夫走卒、富豪貧士、男女老幼；也無分場合原因，只要有哀慟悲傷、生離死別；管他是自然身故、天災人禍、家庭慘劇、一律節哀順變之。節哀順變彷似是獨一無二的萬應良方。

需要哀傷時，為何不可以哀傷，為何不可以大哭一場？這是正常的反應。心理學上，每個人都有所依附。無論是兒童期間的親子依附或成年後的親密依附，一個品質良好的依附互動關係影响著人一生的健康心理成長。當這種依附關係因種種原因失掉，當事人的抑鬱，失落，無助，悲痛，也非外人所能暸解，更非第三者所能舒緩。要關懷，可以，但不要好心做壞事，不要把信念強加於人，也不要去判斷分析。子非魚，焉知魚之不樂。

要陪伴他人走過哀傷，什麼也不用做，更不用說。這些事是不可勸，無同理心可言；不用說你沒有經驗，就算你有相同的經歷，但其中的關係互動，其依附深淺之情，每人都不同。唯一可做的，是伴在當下，陪著他吧；輕拍肩膀，適時送開水遞紙巾已是足夠。

會笑的都會哭，會哭的都會笑。當淚水流乾，失去之情，離開之愛也會慢慢昇華，大部份人都會重拾心情，重新過活。人就是這樣成長，生命就是如此渡過的。

飲茶

記得兒時從未有過所有的兄弟姐妹一起跟父母去飲茶的。

如果兒時的定義是［讀書時代，沒獨立能力，投身社會工作前的時光］，那老夫的兒時就是一九七二年以前的事，最少也相隔三十八年。

那時食口眾多，家境雖不是赤貧，也算得清貧，要去飲茶可不是件易事，合府統請更是難上加難。最重要的是死鬼老豆嗜賭，三更窮，五更貧，富的日子不多，在家的日子也不多。再者，兄長早出身，能聚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以前的茶樓，沒有排隊攞籌等位這回事。人多勢眾的，抵茶樓後便分道揚鑣，各據一隅，虎視眈眈，尋找獵物，力求短時間內霸得一席。人少時便根據經驗，獨守一方，希望一擊即中。以前的茶樓，也沒有點心紙這回事，想吃什麼都要等，等點心車經過；蝦餃燒賣，大飽叉包，粉粿腸粉等等的呼叫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偶爾，老豆也會良心大發，帶三兩小兒去飲茶。那時住長沙灣村，要喝茶便要走一段路，一眾行出元洲街或青山道，也記不起茶樓的名字。每次有機會去飲茶都很興奮，總是盤算著要吃的飽點，可每次都只是那三兩款的蝦餃燒賣雞紥，叉燒飽大飽，腸粉也不多。也不是老豆不准叫，只是每當搶到位，他便會隨意草草叫三幾款點心，然後便埋首睇報紙，刨馬經狗經。我等小兒，眼看著點心車經過乾著急，輕易也不敢亂點亂叫。每有大飽分兩份吃時，可有得比較了。大飽的用料特別，時時不同，於是便得看彩數，幸運的分得雞球叉燒，不幸的分到雞翼尖豬肝，不一而定。當老豆睇完報紙時，便埋單拉隊走。

唯一記憶猶新的是廣成街對面的大富貴，但住在廣成街時好像從來沒有到過大富貴飲茶，那更已是四十多五十年前的事了，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記憶。

到大部份兄弟姐妹踏足社會工作，下一代開始繁衍，家中經濟開始有轉機，家族一起飲茶的機會多了。這時，多數是到比隣的麗閣村，佔大檯兩張。這時飲茶，真的可以從心所欲了，但所吃所喝，還未到驚人的地步。

要驚世駭俗，還看今朝。今午在荃灣皇都漁港飲茶，除大哥及三哥兩家外，家族差不多齊人，二十五人佔了兩張檯，吃過不亦樂乎．

在沒有默契，沒有商討，你點我又要的情況下，二十五人共叫了一百三十款點心小食粉麵，除少數打包帶回家外，全部掃光，平均每人吃了５．２份，不可謂不驚人．

結賬一千八百五十七元，每款平均不要十五元，又不可謂不便宜，

杯盤狼藉，曲終人散，下次齊人應該是四月初，大概是三星期後．拜山後媽的生日宴，百無禁忌，潮人潮事，爽快．

人．風車

囡囡今早的畫，古樸單純，童真流露，不尚華麗．

來勢洶洶的虎年

這個虎年來勢洶洶。

風從虎，急景殘年，正月未到，風雲預告。二妹夫痔患求助，說擺街檔普通醫生有錢不願賺，把他轉介去看專科。老夫便是專科，卒轉輾代他安排妥當，過年前做手術用橡根紥了，乾手淨腳，當天出院。

剛過新年，家人陸續健康出現問題。先有小妹經期延續一個月有多，又是要看專科。老夫便是專科，安排婦科服務。女人病，老夫事後也沒跟進。小妹也沒再求助，想問題是暫時解決了。

正月未過，今早接二妹夫來電，說二妹近星期開始認不到字，很簡單常用的中文字也認不到寫不出。看中醫師侄兒朱大夫，希望針灸可治療，妙手可回春。還算朱大夫決斷英明，即時作出勸告要二妹看西醫做檢查。

這是嚴重的問題，在外行人來說，行得走得，食得瞓得，手腳動作無礙，小問題而矣。但老夫是專科，聽過病情後嚇了一跳，此病可嚴重，小則神經出事、中風，大則腦腫瘤。於是又要安排二妹到醫院檢查。午後看過醫生，明天還要抽血檢驗，個多兩個月後照電腦掃描。其實除了文字閱讀障，也有言語障,她的語言表達能力也輕度受影响。只望是［小事］。

是術數迷信的犯太歲還是實際的年紀大機器壞？我偏向相信後者；大家都是五六十後，身體各種機能開始退化，壞分子異細胞又乘機增長，此消彼長。看來老夫也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好好保養。

太歲虎年改運符咒

老夫是什麼專家？拍膞頭專家是也！

Ten Commandments for Business Failure 管理十誡 - 影响你一生的管理哲學

到深圳吃全羊宴後行書攤所買的唯一書本，今天看完．雖是老生常談，但案例生動適切，頗能吸引讀者，看這書時不曾打呵欠．

短短一百六十多頁的小書，用活生生的例子，現實的情況，共詮釋了管理哲學上的十一大誡．具說服力．

自己仍是一貫作風，不了了之，看過便算，唯書中有些意思和句子頗能引起共鳴，茲列如下：

第一誡　　不願冒任何風險
　　　　　●　過於謹慎的人一事無成
　                ●　利用現有資源，進行謹慎冒險

第二誡　　思維僵化，我行我素
　　　　　●　兼容性
　　　　　●　這是人類的悲劇，事過境遷，有些人仍頑固不化

第三誡　   把自己完全孤立封閉起來
　　　　　●　發脾氣讓我們自降身價
　　　　　●　周圍一定要有提出相反意見的聰明人
　　　　　●　從辦公桌上看世界是非常希險的

第四誡　　犯了錯誤，拒不承認，目空一切
　　　　　●　自己的判斷並非百分百準確
　　　　　●　確信並非確定的認證

第五誡　　只求發展，漠視商業道德
　　　　　●　不是讓人害怕，也不是讓人愛戴，而是要得到他人的信任
　　　　　●　〔對嗎〕與〔合法嗎〕
　　　　　●　經理人關心的是正確的做事方法，領導人關心的是做正確的事

第六誡　　不用心思考，對該做的事情一知半解
　　　　　●　〔信息〕與〔數據〕
　　　　　●　真正讓我們踏入麻煩的並非那些我們根本不懂的東西，而是一知半解的東西
　　　　　●　有一種心理的偏見叫做肯定的陷阱　(Confirmation Trap)

第七誡　　自己不去把握，完全信賴專家
                    ●　管理是一門藝術而不是一門科學

第八誡　　行政作風盛行，團隊臃腫
　　　　　●　組織架構不應該成為阻礙個人發揮創造力和生產力的攔路虎
　　　　　●　立地為王，藩鎮割據
　　　　　●　所謂的委員會就是一群散了會每個人什麼也幹不了，開會時卻決定什麼都要幹的傢伙
　　　　　●　最終拍板的是手中權力最大的人而非掌握訊息最全面的人

第九誡　　信息錯位，溝通不暢
　　　　　●　如果對某個觀點有根深蒂固的成見，就很難再聽進別人的意見
　　　　　●　溝通最大的問題就是有〔已經做好了〕的錯覺

第十誡　　對未來心裡恐懼，悲觀主義色彩濃厚
　　　　　●　有一種比謹慎更要命的痼疾，那就是恐懼
　　　　　●　唯一要恐懼的就是恐懼本身
　　　　　●　如果一個科學家引用看上去毫無缺陷的數據來提出一個論斷，那麼你就很難去進行反駁，除非你也掌握了同樣多的分析數據．但我們大多數外行都做不到
　　　　　●　兩個囚犯透過監獄的鐡欄杆向外看，一個看到的是泥潭，一個看到的是星空
　　　　　●　現在的學校沒以前的好了，不過學校從來都沒怎樣好過

第十一誡　喪失對工作和生活的激情
　　　　　●　生活中不僅要有麵包，還要有玫瑰才行
　　　　　●　其實並不存在什麼枯燥的課程，真正枯燥的是你不願去深入探究它的樂趣所在
　　　　　●　品牌是一個公司所能擁有的最强大武器．如果失去了品牌，那麼整天所做的只不過是搬運貨物而已
　　　　　●　對優秀的員工而言，金錢和權力都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一點是要給予他們機會，讓他們心中的激情得以燃燒
　　　　　●　對員工最好的激勵莫過於讓他們接受挑戰，從而讓他們全情投入，全力以赴

犀利哥

近來鬧得熱哄哄的內地潮人犀利哥，多虧各種媒體及網絡的追捧炒作，有心無意的幫助，最終得到了歸宿，從寧波回到江西老鄉，一家團圓。

有人說他是退役抗洪老兵，特種兵；也有人說他曾為逃避長官逼婚而入獄。這突而其來的大團圓結局把種種神話破滅，也向偶像崇拜者潑了一盤冷水。

身穿骯髒襤褸奇裝異服的乞丐，被美譽為犀利哥，這世界畢竟變了，變得荒唐乖謬，也變得怪誕淒迷；正常的價值判斷徧離出軌，無聲無息地踏入愚樂世界的年代。

俊美的面龐、憂鬱的眼神、冷酷的氣質、無瑕的配搭、潮人的裝扮。一切單從表像入手，打造出一個乞丐王子，供追捧娛樂，作偶像膜拜；有人因他偶爾的淡淡一笑，而激動得差點暈倒；多少潮人辣妹會願意跟這一身骯髒臭氣的帥哥睡上一會！

跟狄士尼卡通的青蛙王子，野獸王子不同，電影中的情節是童話是神話，現實中的犀利哥無論怎樣包裝，還不過是個乞丐，流浪漢，甚或是精神病患者，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表表者。以言取人，失諸宰予，以貎取人，失諸子羽。看犀利哥的表現：寧可吃垃圾也要買煙抽、人多圍觀雙腳便抖個不停，行為不知所措、語言含糊不清、那手字更是小學生不如，如此的偶像、如此的犀利、如此的帥哥、如此的王子、我欲無言；如此的潮流，如此的眾生，如此的社會，如此的國度，我欲無語。

要探討的，不該是犀利哥，而是這個年代、這個國家，這個社會、這些媒體、這群人。

據稱又有雪碧哥了，足證江山代有傻人出，各領風騷到幾時；不愁寂寞有炒作，無缺偶像可依歸。

犀利哥

雪碧哥

　

樂韻悠揚

自從愛妻與囡囡學拉小提琴，家中便不時傳來悠揚樂韻．雖然她們都是新手，但動聽弦音不絕，真是天籟之音．

小提琴獨特的抒情優美幽怨淒迷，Ｅ弦的清脆亮麗，Ａ弦纖細，Ｄ弦深甜，Ｇ弦的豐滿渾厚，高山流水，實在使人陶醉．

我不是說她們現在己有如此高的水平，我只是說愛妻自從愛上小提琴，便愛上聽ＤＶＤ，家中搜羅了不少名家作品，名家出手，自然使人神魂顛倒．

上星期開始，愛妻又多一節學彈鋼琴，昨天更到琴行買了一台電子琴．除了她自己練琴外，當然還想囡囡一起學．

初階者欲為提高彈琴的興趣，用電子琴來練習無可厚非，但就觸鍵的細膩程度，或者是彈奏技巧，最終還是要練鋼琴．

可喜的是除了小提琴ＤＶＤ樂曲外，可以預言不久將來家中會多了些鋼琴大師的ＤＶＤ演奏．但就要更多能耐去包容她們練習時那些小提琴和電子琴的噪音了．

別小看這小提琴，價值比下面的電子琴更高

就是這款電子琴，特價後還要八千二百元．

風景畫

囡囡劃的第一幀風景畫

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見山祇是山，見水祇是水．

你重有無病呀?

囡囡每早起來第一句話都是〔飲奶奶〕或〔我要飲奶奶〕的．

昨天有點新意，她醒來第一句說話是〔你重有無病呀？〕．

自己前天鼻敏感發作，擾亂了囡囡的生活秩序，臨睡前無跟她說故事，她也無死纒爛打，只是講好數昨晚要補講共四個故事．

對囡囡的表現，無話可說，但就算是有病，經她這樣一問，想必也可不葯而癒．如非放在心內，一覺醒來，除了要喝奶奶，還要啥？

鼻敏感

近日的天氣乍寒乍暖濕重霧濃，苦了老夫這樣的病君。政府有傷殘津貼，不知可否下放至我等長期病患者，患鼻敏感的人士，或免部份稅項，買的好野補下。

今早醒來已覺不妥；左鼻孔內彷有異物在撩弄，更嗅到莫名但熟諳的氣味，知又要受苦。出門前先嗑了一粒葯。

捱不到伊院，在地鐵內開始有徵狀，位於左鼻腔內的水掣開了，鼻水初時是慢慢地滲出來的，稍後便如黃河缺堤，大水一發不可收拾，忙掏出手帕遮擋，但不一會便濕透了。這一年十數遇的情況，自己見怪不怪了，可左右的乘客，有人側目掩面，退避三舍；有人怒目而視，似仇人見面。唉！阿哥阿姐，我都係受害者，唔使咁呀？

屋漏逢夜雨，返到辦公室，本應收埋自己不見人，但又有會要開兼要做主席，只好盡人事，又啪一粒葯。每次鼻子出狀況，就連身體對氣溫的適應也出問題，暖一點便會覺熱及焗，涼一點便覺冷。整個早上的工作就是調教冷氣機。

開會前總算定下來，但已是大細超，左眼水腫。大細超正常事，這世上有誰不大細超。好歹關上水掣，欣然赴會。會議開始時還算可以，控制得住，那料開了一半，又故態復萌。濕透了的手帕仍派用場。同事們大概都察覺有異，礙於我是主席，不好出聲矣。草草結朿會議後，又逃竄回辦公室。

整個下午便是在大鳴大放，大鳴者打噴嚏，大放者水長流。飯後又啪丸，但於事無補。

真擔心放工那一程被人當是單眼怪物帶豬流感病毒為害人間，不幸遇著周處除害衛道，命危矣。但已帶病頂了一更，不放工又不甘心。如財神爺可發放的士錢給我等大鳴大放者，則是巿民之幸，社稷之福咯。

睇清楚，真係大細超，左鼻流水右鼻正常。如果是豬流感，兩個鼻孔都不能幸免，會同一命運的。

警告：三級圖片，兒童不宜

內容可能引起不安，失眠，心悸，噁吐等徵狀

如要觀看，一切後果自負

由於有讀者投訴原圖片設計令人心寒

故特聘專人處理改良，此版本與真版已截然不同，大相逕庭

畫花

霧話、夢話

今早返工，有騰雲駕霧的感覺，雖不是人在飄渺雲海裡，但眼前已是掛上多層薄紗，一片糢糊。

可能是近海，濕氣實在太重，觸目四周，如果有雲霧便有神仙的話，真的是仙境處處。不知巿中心是否同樣光景？

靠山吃山好修行，山中七日，世上千年。靠海吃海可練仙，吸風飲露，乘雲御龍。

出到佐敦，那來雲？何來霧？沒一點畫意詩情。有的都是來匆匆去匆匆；喧嘩聲氣油味充斥，原來這就是現實。

發夢話而矣，真實情況是家中樣樣物事都發霉；天花牆身，雜物傢具，皮袋皮鞋皮衣，可以發的都發了，真的是霉菌積聚，生機勃勃。家中有人氣還好一點，只是一門之隔，情況便大大不同。大門外水漬處處；走廊，昇降機大堂，無處不是，牆身淌水,地面既濕且滑，一不小心來個雁落平沙或餓狗搶屎則貽笑大方矣。笑笑還好，若天意難違來過骨折手損，大可在家養尊處優，休哉悠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