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誦比賽

囡囡為了老師的三幾句話，浪費了今天的一整個上午和錯過一節游泳練習。

約三星期前的一晚，愛妻接到囡囡普通話老師的電話，游說愛妻支持囡囡參加今天的朗誦比賽，愛妻不知就裡，糊裡糊塗的答應了。

比賽舉辦單位是什麼普通話教授中心，名不見經傳，而且指定文章是上次校際朗誦節比賽的散文，囡囡耳熟能詳，所以賽前只練習了幾次。老實說，一家對這次比賽都不放在心內，都是應酬老師吧！

今早十時五十分到場地報到時，老夫不禁搖頭慨歎，竟然馬虎如此！老夫真的是見識少，從未見過如此的安排：無須報到，不用核實姓名身份；參賽者，家長，老師，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一窩蜂的湧進賽場。比賽仍未開始，只見有一評判東走走，西溜溜的跟參賽者閒談打招呼，看來跟他熟稔的真不少。

比賽開始了，可場中參觀的毫不自律檢點，小孩吵鬧聲有之，大人傾談聲有之，拍照有之，比賽期間自出自入者有之，就是無人糾察，如此比賽，真的蔚為奇觀。

更奇的是同一組竟有同一人出賽三次，再在不同組別出賽一次；也有一隊雙人組，一隊作相聲，雞同鴨比，怎比？

個多小時的比賽完了，評判自然要做總結提意見，都是一般的好說話，特意點名表揚的參賽者當中，竟有囡囡的名字，看來又不是做馬。離譜的是最後竟然替中心做推廣賣告白講好說話。

何須做馬，宣報名次頒奬時老夫明白了，幾十個參賽者爭幾十個奬杯，真是人人有份永不落空的豬肉奬。囡囡雖然是拿了個冠軍，但在如此混亂安排下的比賽，毫無認受性的組織，這冠軍便變得無意義，不重要。

看那奬杯也頗別開新面，沒寫上冠亞軍，卻有中心的標誌，原來幾十隻奬杯都是一模一樣，不分輕重。

離開，在街尾轉角處，囡囡把奬杯扔掉，拋進垃圾桶裡。［證書］雖無價值，但要交回給老師，幸免於難矣。

老夫有兩點不明：一，老師為何要推薦參加這比賽，就是要學生爭取經驗，也無須參加由這組織散漫沒認受性的機構主辦的比賽；二，要組織如此大型的比賽，目的何在？不論為何，老夫認為都是失敗的，對機構的聲譽，對參賽者的學習都毫無裨益。當然，單從財政收益想，報名費比校際朗誦節的貴了很多，中心肯定是撈了一大筆。

一場鬧劇，十分兒戲！

越級挑戰: 學校音樂節

為了參加學校音樂節的小提琴獨奏比賽，囡囡這幾個月來也算辛苦了．辛苦的是她要越級比賽，演奏四級組的Minuet from Divertimento No. 17 – Mozart；辛苦的是要扺受愛妻嚴厲的催谷，熬鍊．

囡囡小提琴的修為，實在未逹四級的階段，此次獨孤一曲，反覆練習，總算勉強可以應付．

全組參賽者約有四十人，比賽在灣仔小童群益會的大禮堂分兩場舉行，幸虧如此老夫才有緣進場參觀，因一般情況都是只准一位家長進場．

囡囡被分派到頭場，是這群比賽者中是最矮細的一個，年齡也該是少的一個吧．除開缺席的，約有二十位參加者，水平參差不齊，大部份都完成得不太好，走音漏拍的，亂七八糟的比比皆是；看他們的手法，加上開始時大都拉得不錯，技巧應該是在囡囡之上，但臨場卻發揮不出來，是經驗不足，受環境影响心情緊張吧．三兩個稍有水準的，也好不了囡囡多少．

囡囡的小提琴造詣是比不上大部份人，但她的表演卻有板有眼，很穩定，都拜她臨場表演經驗豐富，練習苦心孤旨，其他人難望其背．老夫喜出望外，認為她臨場的表演是超水準，比任何一次的家中練習都好得多．

結果公佈時，頭場的比賽者全軍盡墨，囡囡當然三甲不入，但我們並不失望，因由始至終都沒奢望她會得奬．比賽要得勝，除了靠自己的實力，還得看其他參賽者的本事，何況是越級挑戰．囡囡的表現使人眼前一亮，得到高分和評判的讚賞已是莫大的成功．

曲終人散，離開時沿駱克道往銅鑼灣方向走．蘇絲黃的時代雖已式微，但沿途仍疏疏落落的有三兩女郎企街，靠酒吧站．小童無知，囡囡好奇地問她們是幹啥，愛妻答得技巧，說：［佢地等有男仔睇中，帶佢地去瞓覺．］囡囡聽後，問了一句童真話，老夫聽過後也不禁莞爾．

不妨先猜猜囡囡怎問，然後按滑鼠左鍵往下拉，看過問題後包保你也笑個不停．

囡囡問：＂點解佢地咁眼瞓既？＂

臨前往比賽前的最後練習，拉得還很粗糙

原來要得首，二，三名的先決條件是得分逹８０分或以上．

香港學校音樂節小提琴比賽 (二級 Grade Two)

去年十一月囡囡才在香港學校朗誦節中一致看好下三甲不入鎩羽而歸．老夫以為初生之犢，一時三刻便會拋諸腦後，不作一回事了，怎料今早提起這事，囡囡猶有餘憤，說想起便嬲．並非無緣無故又舊事重提，只因囡囡參加了第六十五屆香港學校音樂節小提琴二級獨奏，今早又要出征．

愛妻替囡囡報名時，老夫便期期以為不可．一則囡囡的琴技比起她的普話朗誦差得遠了，二則間緊迫，短期內要突飛猛進不容易．但虎媽怎會聽勸告．如此這般便又要為比賽忙．

又是多少的督促叱罵，小懲大戒少不免了．除了去旅行那幾天，小提琴練習已是每天都不能倖免的項目．由蹂躪老夫雙耳開始，一小節一小段的練，從吵耳的噪音至稍有音韻節奏，已不知化了多少時日．

比賽前的一個月，囡囡對整首歌的拍子節奏音準都仍未能掌握，幸老夫由始至終沒對此次比賽有大期望，否則真的會傷神傷身．

                                                            

這兩星期她的表現尚可，但不穩定，偶有走音失拍，較快稍慢的毛病．老夫門外漢，管他，讓囡囡多一次比賽經驗，面對群眾未嘗不好．但愛妻，小提琴老師，伴奏的鋼琴老師則出盡百寶，希望她能盡善盡美．近幾天，連門外漢的老夫也看得出囡囡的表現明顯較穩定，也算有水準，

今天是比賽日，欣逢學校默書考試，囡囡得一心二用矣，但她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輕輕鬆鬆的，沒些兒壓力．今早大家說起最怕又是一人評審團，像朗誦節一樣，輸的不明不白，贏的不光不采便沒意思．

共有四十二位小朋友參加小提琴二級的比賽，分兩組舉行，囡囡被編在第二組的第一名出賽．好歹一早表現了，少了些壓力和心理負擔．囡囡算出慣大場面，老夫不擔心她會怯場．看她的表現有眼有節，算得上是水準之作．愛妻聽罷面露笑容，心情放寬了．其他的小朋友，大半表現都不如水準，有些就更是拉得不堪入耳，老夫不相信這是他們練習時的水平，最大原因相信就是在臨場被嚇倒了，畏縮慌張影响了出．光看第二組的表現，囡囡應該可以入三甲．

即場宣佈名次，來路評判先說些鼓勵的話，再作些技術性的指導，便開始宣讀冠亞季軍，當幾個季軍都被第一組的小朋友奪得時，老夫心想第一組的水平或許真是好得多，怎料，最後冠亞軍都被第二組取去．囡囡輸給一人，只得到亞軍．

囡囡就是沒有冠軍命，每次都是亞軍，但這次已是遲來的奬項，遲來的鼓勵．去年的朗誦比賽，她早該得奬．

老夫只知囡囡很努力去練習，今天回家後，始知原來她的努力，已令她的幾個指頭都起了老繭變了形，老夫不禁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寒顏．

比賽前家中練習

香港學校朗誦節

囡囡昨天參加了香港學校朗誦節小學一，二年級女子組的普通話散文讀誦比賽．為了這次比賽，多個月來囡囡也不知練了多少遍．

結果使老夫跌眼鏡，也使愛妻極為不滿，囡囡三甲不入．

普通話老夫是門外漢，連半水也談不上，但老夫匪聾非瞶，表情表現語調層次還是看得到聽得出分辨得到的．整個比賽五十多人分上下半場舉行，囡囡被編到下半場．在下半場二十多個參賽者中，囡囡的表現是最可觀的；除了眼神還有改善的空間，無論快慢緩急，聲調高低，語音輕重，做手動作都做得不錯．但評判的意見卻大相逕庭另人沮喪．

也不是輸打贏要，老夫總覺得主辦單位的策劃籌辦很有問題．

比賽的地方擠迫，往年批評過了，不再贅述．老夫不明的是為何只安排一名評判，一名評判空間可多著呢．

這些比賽到水平相當時，要打分真不容易，很多時候都很主觀靠第一印像．無別的評判給意見作平衡，尤其是編排緊湊同學一個接一個地朗誦下，評判根本無時間思考，很難避免有偏頗．

如評判有利益衝突，比如有子侄參賽，不知需否申報；如評判有私心，不知有何辦法去制衡；如評判突然精神病發亂打分，不知怎可避免；人不免有錯失，是否有人負責監察整個比賽的進行，是否有維持公平的機制，都是令人懷疑的．

不准錄音，不准攝錄，除了可以避免影響比賽的進得，還可以避免有人上訴．無憑無證，上訴無門．

奧運會很多比賽如體操跳水等，都安排多名裁判打分，並把最高最低分數去掉，就是避免這樣的問題．

老夫主觀覺得囡囡的成績是受到人為因素所影響，是失實的審評．

出則弟

星期日，本該很悠閒的，可是愛妻一早便把節目安排好了．

早上到金鐘英國文化協會走一趟．開放日，去聽講座看有否得著．兵分兩路，愛妻去聽拼音(Phonic)而囡囡老夫去聽幼童英語測試　Young Learner English Test (YLE Test)．

愛妻聽後給予很好的評價，事實上她早就替囡囡報讀了暑期班，一星期要上好幾天課．老夫去聽那講座則不敢恭維，明知開講時間，卻連音響系統也不預先準備好，結果不想發生的都發生了，音響没聲，主持只好高聲說，可是嗓子又扯不開．更甚的是控制不了場面，不斷的有小童在嘈吵干擾，陪同的家長又不阻止．講座內容不外介紹劍橋少年英語試 (Cambridge Young Learners English Test) 英文評估的內容方法，及對STARTER, MOVER 至 FLYERS的要求．這三兩年為了囡囡，也曾到過多所補習學校參觀，大都標榜學員在劍橋少年英語試中的成績出眾，但老夫則不求甚解一頭霧水，對STARTER, MOVER，FLYERS全不認識，原來大概等如小學二年級以下，四年級及六人級的程度．又是嚇人術語．

講座中播放了一段真實的 FLYERS 程度的考試紀綠，場聽眾大都以為考試的孩子不合格，怎料考官竟給予七十分．看來外國的英文考試比香港本土的輕鬆平常的多了．

聽完，無甚得著，只知剛才播放的考試，以這樣的評分標準，囡囡不會少過七十分，即在洋和尚眼中，囡囡的英文有小六程度矣．老夫才不會輕易受騙．

草草聽過講座便離去，午膳後又趕科場，到油麻地東莞街東莞同鄉會小學參加 GAPSK普通話朗誦比賽．GAPSK者，港澳地區中小學普通話水平考試是也．

四時開始比賽，早三十分鐘報到，可小孩有小孩的可愛，囡囡一點不緊張，還學玩跳飛機．

參賽者很多，不同組別的比賽，不同形式的比賽，要分上下午多個場地不同時段舉行，舉辦單位光是收報名費也有一筆可觀的進賬．

囡囡那組共有十人參加．比賽結束後，老夫雖不諳普通話，但心中也有數，縱觀參賽的，有些如唸急口令，有些越講聲越小，有的呆如木雞，大都欠了童真，愛妻就更肯定地說囡囡是超班的．

最後一位參賽的女孩一出場便扁起嘴哭起來說不出話，她媽媽登時失望失敗之情溢於儀表．難得的是兩位評審很耐心，千般鼓勵萬般嘉勉，一而再的給予機會再試，最後更與她媽媽一起陪著小女孩出埸，連哄帶誇下，在淚水中飲泣中小女孩卒成功朗誦完畢，場面是感人的．孩子都是如此，在惶恐失敗中成長，重要的是成年人的讚賞勸勉扶持．小女孩這次如果是哭聲換來責備，這挫敗感將會磨滅不掉影响一生．

比賽完畢，只見這女孩的媽媽鐵青著面，繃緊著臉，一聲不發拖著女孩急步離去，凶多吉少了．小孩的參與，大人的榮辱，合該有事．

在學校中呆等到下午五時許，出評分了．囡囡得亞軍，有８９分．愛妻一口咬定有人做馬，是耶非耶？反正是評分一出，駟馬難追了．

看來囡囡都是與亞軍有緣，永遠都有更進一步，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多好！

香港藝術學院 Hong Kong Language Arts Institute

愛妻玩票教授普通話，學生只得三幾個．有一天，她的學生不知從那裡知悉有香港藝術學院舉辦普通話才藝比賽並報名參加，愛妻於是又替囡囡報名陪玩．

今天是比賽的大日子，老夫當然要出席．真的是雷聲大雨點少，所謂的香港藝術學院，原來只是位於銅鑼灣邊寧街商業大廈內一個設備簡陋環境侷促的兩房一廳單位，如此這般．不是老夫打誑，計實用面積，我家比這藝術學院大得多．

所謂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如果比賽的規劃公允認真，辦事人有頭有面有一定的江湖地位，未嘗不是一宗好事．

這是什麼撈什子的比賽？參賽者不多，年齡不限，少的三四歲到大的十多歲，共冶一爐．比賽項目自由發揮，唱歌朗誦講故事，各適其適，總之就是鬧劇一場．賽後兩評委還煞有介事的點評每位參加者，總愛說人的動作如何不配合，好像不如此便顯不了其專家本色．

難為了囡囡還為這所謂比賽練習了多天．當然，囡囡的演出是一貫水準有板有眼的，好歹多一次當眾表演的經驗．

這家香港藝術學院真是爛透，據其宣傳單張說，這次比賽的優勝者要再參加另一次在上環文娛中心的決賽，而其他落選的會頒發獎狀作鼓勵．可是雖然即場已全打分了，但誰能勝出仍要等電話通知，每人得到的只是打分紙一張．

與其說是比賽，不如說是揀蟀．老夫猜度，是借比賽為名，選幾位優異的代表香港藝術學院出賽吧．

這樣的比賽，就是得勝也不值得高興．

又是一間野雞學院！

光輝背後

昨晚，在九龍灣MegaBox十二樓通利演奏廳有通利弦樂演奏會，沒有西崎松子，也不是什麼知名音樂家的演出，表演者都只是那些在通利學琴的兒童。

老夫不是對音樂有特別興趣，也沒奢望看到什麼出色的演奏，只不過囡囡也報名了有份演出，好歹也要出席捧場。不單如此，愛妻更一擲千金，一口氣買了十張門劵，請親友參觀。

共有二十二位小童參加，總的來說大部份演出的瑕疵不少，相對完美的更少。囡囡排第九位，輪到她時，老夫是有些緊張，怕她會失準。坦白說，拉小提琴這技巧，囡囡仍未能得心應手欠穩定，就算她能保持水準，也只是不過不失，無突出可人之處。

上台時，囡囡還被長裙子絆著差點跌一交。幸好她沒因此怯塲，還記得一切既定禮儀程序。可能是有老師伴奏吧，囡囡的演出穩定之餘，更使老夫眼前一亮，無論夾琴，運弓，拍子，音準都是超出她自己的水平。一曲既罷，換來的掌聲比前八位的都多。

二十二人中，囡囡如果不是年紀最少的一位，也該是最小的三兩個。可是在二十二塲演出中如果要排列名次，囡囡的表演當佔前列位置；如果是分組比賽的話，囡囡必會奪魁而還。

愛妻看罷囡囡的演出，簡直是喜出望外驚愕萬分。她絕不敢相信囡囡有如此超水準的表演，之前她對囡囡的嚴格訓練及一切準備都沒白費。

光輝背後自有一番努力汗水。越接近表演日，囡囡的練習便越頻繁。老夫門外漢，可遠觀而不會教導，一切都是愛妻的心血，囡囡的苦練。單是基本功如手勢指法拉空弦便化了不少時光。相關的配合如換琴，買演出服裝，也都是愛妻的主意，老夫什麼都不懂。如果硬要老夫邀功，那囡囡心理質素的提昇，老夫或可記上一功吧。

昨天午飯後，囡囡雖想午睡但仍要練琴，個多小時後始可稍歇，隨即又要梳洗裝身到九龍灣演奏廳綵排。待表演過後曲終人散時已是八時三十多分，難委囡囡演出前只吃了一塊餅兩粒巧克力。

晚飯後乘出租車回家。在車上，囡囡二話不說倒頭便睡。約十時三十分回到家裡，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更衣，她竟任由擺佈未見醒來。這是以前不可能發生的，可見囡囡身心皆疲，真的很累。以往每當替她更衣時，她便會睜開惺忪睡眼，然後又擾攘一番。

愛妻要即時觀看錄影，一而再的，然後會心微笑心滿意足，更即時決定囡囡今早可睡至早上七時。見微知著，愛女情切無微不至的表現也。

先下一城

繼年頭的東區學校普通話故事演講比賽，囡囡今天又要參加六十三屆香港學校朗誦節幼兒組普通話童詩朗誦比賽。

囡囡年紀雖小，但上台表演已是老將。這次童詩朗誦比賽前的訓練，比之前故事演講的來得輕鬆，再見不到愛妻地獄式的培訓，偶爾有嚴苛斥責也是點到即止。

幼稚園的安排，囡囡今次是參加雙人組，跟一外籍小女孩一齊演出。老夫心中嘟嚕，怎麼要囡囡［帶］鬼妹仔出賽。無可奈何，既來之則安之。昨日一整天，還跟鬼妹的母親短訊來回商量服式髮形。老外也很看重這次比賽，務求盡善盡美。

幼稚園的老師卻緊張得多，據說較早前出賽不同組別的代表都鎩羽而歸，沒一個能被評為Ａ級；又有消息說整個比賽之前只評了三個Ａ級。原來朗誦節的比賽是不分冠亞季的，比賽者只會得到評語及評分Ａ，Ｂ，Ｃ等級別。囡囡的班主任便先預留一手說Ａ級很難得到。

比賽訂於九時三十分於灣仔溫莎公爵服務大樓二樓開始。這樣的安排老夫又有微言了；一條窄窄的短廊，盡頭處各一個研討室，分別給幼稚園組及小學組比賽。同一時間內要納下超過五十名參賽者加上老師及家長，真的是迫得水洩不通，空調又不理想，在香港要找一處更適合的地方，應該是易如反掌。

比賽開始，囡囡又是被安排第一位出賽，原來這組只得兩隊是雙人的，其他都是單人參賽。老夫的嘮叨是多餘的，鬼妹仔的演出可人，比囡囡不遑多讓，兩人的發音、聲線、語調、動作、做手，合拍都是一流的。珠玉在前，其後的參賽者有的手口不一、有的聲線單薄、有的神情呆濟、有的如唸書般、有的簡直被嚇怕了，結果大部份人都給比下來了。

第一節完，成績卻要在約一小時後第二節完畢始公佈，於是跟鬼妹父母到Café Pacific 小坐。又要老夫講蹩腳英語，幸好蘇格蘭籍的鬼佬及哥倫比亞籍的鬼婆的英語不雜，還算溝通得到，言談甚笑。問鬼佬有否計劃回老家，他瞪大兩眼問［What for?］，香港其實是福地，很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而矣。

一小時後折返溫莎公爵服務大樓等結果。唯一評審先是解釋評分標準及她對朗誦表現的看法。老夫一路聽一路樂在心中，怎麼她說的囡囡鬼妹兩人都做到了。是公佈表演優異的時間了，囡囡鬼妹的名字最先響起，跟著是愛妻的尖叫聲。

不是Ａ級是啥？愛妻樂得合不上嘴、鬼佬［Proud of her］、老師更是神采飛揚喜上眉梢、老夫深藏不露，實則眼角開始濕了。

老夫說過這次比賽無論是得Ａ或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給囡囡一次又一次面對群眾的表演機會，這樣對她的性格、成長都會有莫大的裨益。當然囉，能為學校增光，這份榮耀就更難能可貴。難怪當愛妻叫囡囡不用上課跟她回家時，囡囡誓死不相隨，硬是拖著老師的手要返學，小小年紀已知分享成果及接受眾人歡呼歎羨那份喜悅。

戰鼓頻催

能者多勞？這陣子囡囡又忙得不可開交。

除例行功課外，還要惡補練習多項節目，因未來三個月戰鼓頻繁，她將有三項比賽表演。

十二月她要代表幼稚園參加第六十三屆香港學校朗誦節幼兒組的普通話童詩朗誦比賽；一月報了名到九龍灣大箱［Mega Box］表演拉小提琴；二月則參加校際音樂節的鋼琴比賽。

除朗誦代表學校外，其它兩項都是以個人名義參加，都是愛妻一手促成。於是囡囡忙，愛妻也不輕鬆；無論是普通話，鋼琴及小提琴的訓練，都是愛妻一人負責，這一切老夫都是門外漢，只可以作壁上觀，愛莫能助。

老實說，朗誦還有些微爭勝機會，鋼琴及小提琴技巧仍很粗疏生硬，看其進度，老夫不敢寄以厚望，但給囡囡多些表演機會和比賽經驗，未嘗不可。

玉不琢，不成器，希望經愛妻的磨鍊，囡囡能成大器。

囡囡今天晚上練習拉的一小段

東區學校故事演講比賽

自從一月初得悉囡囡會代表幼稚園參加普通話講故事比賽後，無論愛妻及囡囡都浸淫在特訓中，一有空閒便忘不了預習一番。

尤其是愛妻，由揀選故事開始便全情投入。初時對比賽認識不多，摸著石頭過河，選了老幼皆識，耳熟能詳的［龜兔賽跑］，週末週日練了兩天。星期一囡囡回到幼稚園，老師知道後便勸止了。故事是好，但太普通了，沒驚喜，要改。

幸好家中兒童書籍不少，一本本的看，一頁頁的揭，一個個故事細閱，最終決定講［没牙的老虎］。這次聰明了些，先與老師溝通，大家都認定了這故事適合，囡囡才開始唸。

老夫有點驚訝，長長的故事，費不了兩天，囡囡已能唸得一字不漏，滾瓜爛熟，啷啷上口。她的記憶功夫，也是從小被愛妻鍛鍊出來的。才兩歲多，已能强記唐詩十多首。

問題來了，比賽規則是要講三分鐘，逾時三十秒後扣分。可囡囡由頭到尾用了四分多鐘的時間，還未算講前的自我介紹，講後的鞠躬道謝。老夫表演的時間到了，於是大刀闊斧，把冗長的故事改短，無關宏旨的都刪掉，卻又要確保故事神韻無損，起承轉合無瑕。

訓練期間有個多月，這段時間裡最嚴謹的是愛妻，最克苦的是囡囡，最無奈的是老夫。囡囡的艱辛努力，愛妻的嚴苛堅持，精神負擔都很重。囡囡不符合要求時，愛妻會鐵青著臉，高聲斥責，弄得空氣凝結，氣氛緊張；囡囡會又怕又驚，淚流滿面。囡囡表現稱心時，愛妻又會呵護備至，又攬又鍚的；囡囡這時便小鳥依人，享受母愛。老夫看在眼裏，感受莫名，隨喜隨悲可又莫奈何，既參加了比賽，誰想鎩羽而歸。對手本領如何莫宰羊，要贏便得做好自己，進行魔鬼式的訓練。

其實囡囡有她好勝逞强的一面，很多時她會自己要求多練一遍，或針對某些情節，想出表情動作配合。

接近比賽的幾天，問題又來的，因修正了囡囡講故事的速度，其咬字發音也不能含糊，相應下，又超時十多秒。老夫又要大演身手，再斬一筆。想不到囡囡的適應能力不弱，這頭刪改了，那頭她便能記住，而且講習時銜接得宜，沒出錯漏。

比賽前夕，囡囡已完全掌握了整個故事，並講得出神入化，百鍊鋼化作繞指柔。她全速講時，竟可一字不漏的在三分鐘內完成，但比較像街巿中的爭論叫罵；認真時，有板有眼，字圓腔正配合表情做手，流水行雲起落有緻，三分十多秒完成，令人拍案叫絕。老夫每次聽到囡囡講〔老虎拿起一根棒棒糖放進口中，眼睛突然一亮〕時，見她的小眼一合一瞪的，都覺得很趣緻；聽到她扮老虎既沙啞又焦急的聲音說〔拔吧拔吧，我就快受不了啦〕時，都不禁從心裡笑了出來。

是龍是蛇，全看她比賽那一刻起那一念：認真專注或馬虎散渙。一念善則天堂，一念惡則地獄。

老夫可以平心靜氣地說，囡囡已盡了力，憑她的本事，看她的表演，拿一個冠軍不算僥倖。可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對手如何總是個迷，你有特訓、有魔鬼式訓練；人家也是學校的尖子，也會有預演、有地獄式培訓。孰强孰弱還看比賽的表現。

比賽來臨了，三月五日星期六早上在港島杏花村的嶺南中學展開。連囡囡共有十九位小朋友參加幼稚園普通話故事演講比賽，分兩組在課室舉行初賽，小組的冠軍再作最後的比賽，決定冠亞軍。初賽囡囡表現雖已比練習時遜色,，但仍惹人讚賞。強弱懸殊下，一面倒的把所有對手比下去。公佈結果時，老師的臉都通紅了，愛妻的兩個拳頭卻因過度緊握而顯得青白。不出所料，第一回合囡囡是輕鬆勝出了。

決賽在大禮堂舉行，對手表現不算突出，雖無驚喜，但平穩無錯。老夫心中忖度，囡囡可獨佔鰲頭矣。到囡囡上台，把故事講得頭頭是道，活靈活現的，可惜她竟發台瘟，無表情做手配合。老夫登時從信心十足變作忐忑不安。如是電台的比賽，單是聽，老夫仍有八成把握，但這是〔演講〕比賽，單是講得出神入化，欠了表演所需的表情身段，眼神做手，無形中是讓賽了。

千算萬算但百密一疏，囡囡的表現出乎我們所料，最無可能的事發生了。訓練以來，最不擔心就是她這方面的表現，誰會料得她竟〔只說不做〕。

囡囡怯場的機會不大，一則是她已巡迴表演多時慣了面對群眾，二則她不識怕字怎寫，站在台上看著台下一二百人，何怯之有。最大的可能是她面前多了一支咪高風，上台時老夫愛妻老師輪番向她叮囑要小心，不要碰到前面的咪高風，結果弄巧成拙。囡囡受了制肘有所顧忌，一時適應不來放不下，便做成如此局面。

最終公報結果，大家都有些失望，果然是只得個亞軍，囡囡輸了。可她並不是輸給對手，她是輸給自己，堡壘從來都是由內部被攻破。

在老夫心中，冠軍亞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囡囡的參與，囡囡的努力；比賽的經歷，這過程，這體驗對囡囡來說卻是難能可貴的。

無論如何，大家都可以暫時鬆一口氣。高漲的情緒，拉緊的神經都可稍作休息舒緩下來。前面的挑戰一重又一重，迎面的困難一關又一關，多的是呢，何須太早便緊張得要死。

以人為鑑，可知得失。回想老夫年少時，如果有囡囡一半的毅力，一半的際遇，老夫今天的成就不該如此。

知女莫若父原來不常真，晚上說起比賽，囡囡竟然說〔我好驚呀，下面好多人〕．我的囡囡還是個小孩小姑娘，還有童真，而仍未被地獄式訓練變成小超人，女強人，這是值得慶幸的。

亞軍獎杯

上台領獎

囡囡的初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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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奇逢應早春

愛妻為囡囡來年的小學派位已緊張了好一陣子，老夫還是在懵懂期間，她的準備工作早己開展．

原來東區校網有一明星小學：基灣小學就在家居附近，其學生升入BAND 1中學的成功率為百分之九十多，是全港之冠．其他名校比如聖保祿等等都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

愛妻的首選便是基灣．可這校出名的難入，也徧好收些學管弦樂器的．為叩門，愛妻自己便學小提琴，也引導囡囡學．可是這様仍是不足的，人人都學管弦樂，優勢便成必須．

另一殺手鐧是能參加校際比賽並得到名次，這對囡囡的履歷是有莫大的幫助．但又苦於報名無門．

那料昨天囡囡的幼稚園老師來電，說想推薦囡囡參加東區學校故事演講比賽，問家長意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愛妻當然第一時間應允了．

據老師說幼稚園的名額只有兩個，這學校Ｋ２班的學生少說也有百多二百人，還有Ｋ３呢，囡囡真的是得到老師的青睞了．這也反映了囡囡平時的表現，這女是得人愛鍚的．

老夫覺得很奇妙很開心，囡囡不知輕重但覺好玩，愛妻則既興奮又緊張．

又要選三分鐘的故事了．比賽在三月五日舉行，還有個多月的特訓，這要看囡囡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