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聖誕

今年家中舉行的聖誕聚會來得特別遲，安排到二十六號．

都是劉華的錯，大妹二十五日晚要聽劉華演唱會．二十六日也有三小輩要參加喜宴不能出席，但當然是要遷就大的啦，三個小的抵不上一個長輩．

說到劉華，老夫對他特別的反感，不是因為今年聚會因他改期．說來話長，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那一年老夫跑到妙法寺避世七天，淨化心靈後剛出關，應朋友之約去看電影，就是劉華主演的〔旺角卡門〕．看罷此電影後，心靈的震撼很大，情緒很久都未能平復，先入為主，從此對劉華便有著莫名的反感．

劉華在〔旺角卡門〕中扮演的就是黑社會混混，這樣的混混壞事應該做盡，因他是跟萬子所飾演的大奸角同輩份，沒幹過一番事業，如何能紥職做大佬？片中只見華哥有情有義的一面，雖潦倒，風釆卻依然，霎那風光，不知瘋魔多少青少年，誤盡多少蒼生，更不知多少邊沿青少年因華哥而走歪路，立定心腸去幹一番事業．劉華把這角色演得活靈活現．現在的劉華，正氣凜然，滿口仁義，儼如演藝界中的人版，可是二十多年前這些業報，他遲早是要還的．人云他是演員要做戲，但那跟小販賣翻版有何分別？

說回正題，今年的聖誕聚會也不人齊，除三小輩外，大哥因要開工也缺席，以後想人齊恐怕是奢望了．

老夫的蝸居雖小，幸客廳在香港的民居來說，算得上大，勉強也容納得下昨天的二十四人．

今年較以往不同的，是在Delifrance訂了火雞及派對套餐．炒了賓賓後少了女傭的幫忙，凡事都要親力親為，要弄頓好的，安排二十多人的飲食，勞心勞力，非不能也，不願為也．訂派對套餐乾手淨腳，省去不少功夫．

另一不同的是宴會下午四時開始．以往的經驗是越遲開始家人便越遲到來．吃飽後已差不多要告辭．今年的安排證明是成功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今年五弟的兒子領了風騷．他年紀小小，捧著一大盆白飯全掃落肚，還要加吃意大利粉，這樣的食量，老夫全盛時期也望塵莫及．

最不該的是朱大夫，遲到了，遲得很利害，是明知故犯．選擇去油麻地找朋友，據說是去打機也不願準時出席．這是對各長輩的不尊重，也是對宴會的不尊重，事後還恬不知恥．現在年青人的心態，跟老夫這一代已是大大不同．

肥仔每次來老夫家總是翻書架找書借書，這次也不例外．書放在架上只不過是裝飾，多一本少一本分別不大，可是借書給他人老夫總是覺得怪怪的，不大願意．但願過新年時他記得還．

今年照相，大家都是圍著二妹拍，看她越來越孱弱，行動說話都開始蹣跚．下星期二又覆診，舊病復發，手術電療都幫助不大，最後只有化療一途，聊勝於無吧．

大妹的女兒情格孤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上天對人從沒歧視，愚人智者一視同仁，有時更徧向少眾．今年的遊戲奬品是IPAD一部，這姨娚女馬馬虎虎求求其其的，好像是被强迫著去玩一樣，卻過了一關又一關，竟最後勝出，真無天理．勝出後，在她面上找不出一絲笑意．

囡囡最開心．收禮物收到手軟，又多人愛跟她照相 跟她玩，她最愜意的應該是愛吃什麼有什麼，爸媽沒阻止．

老夫的老朋友鼻敏感不甘寂寞，很早便出來湊熱鬧，有他主宰，老夫便不用多說多活動矣．

過往兩年，這個時節家中都豎上那顆聖誕樹的，今年愛妻嫌麻煩，沒從床底把它拿出來．老夫以為會過一個沒聖誕樹的節日，那料朱大夫帶來一點氣氛，買了糖漿糖果餅乾，即場砌聖誕樹，雖具體而微，總算有樹．

散會了，離去前二妹動也不動，默默的看著二妹夫替她把長褸扣上；二妹夫小心翼翼一絲不苟的在檢查著，生怕有一絲缺口入風．雖無語，卻有情，這就是鶼鰈情深．

曲終人散，家中杯盤狼藉，老夫跟囡囡也顧不了，急不及待往床上被窩裡鑽，一下子便倒頭呼呼大睡．留下好一個爛攤子給愛妻善後．

囡囡又病了

這幾天真的筋疲力竭．

自天氣轉冷，老夫便不得安眠，囡囡整夜在踼被，老夫睡在她身旁兼醒瞓，便整夜跟她蓋被．星期三晚至星期五早，兩個晚上老夫睡不上四個小時．

星期五早上，剛上班不久，愛妻便來電說囡囡在幼兒院發病發燒，也不覺驚訝，這是早晚必會發生的事 ，幼兒院跟老人院一樣，都是傳染病散播的溫床．

根據看囡囡的兒科醫生說，近日致病的病毒很厲害，非三朝兩天可退燒．回到家中，囡囡發了一次冷．

一則不夠瞓，二則心中有所牽掛，以至星期五下午伊院中老夫的分享失色多了．

提早了幾十分鐘放工，回家見到囡囡病容，不禁心痛．

另一痛的是收到消息，八妹今天覆診，腦瘤在另一位置復發，腦外科不建議做手術，留待腫瘤科主理．八妹的事年頭己說多了，如今不好多提．

星期五晚星期六早，就連跟囡囡蓋被的機會也不多．她不願睡，整夜就是在廳中摟著她．這病也真的厲害，吃過退燒葯四五個小時後便又手冷腳凍，跟著發高燒發冷發抖．捱到夠鐘吃葯，葯後半小時一小時後才見好轉．夜半囡囡又發抖了好一陣．

星期六早上，還未發燒便先吃葯，因囡囡要上英文班，她自己嚷著要去．九時上課，十時三十分下課，逛了一會百貨公司回家，午睡了兩個小時，囡囡只是間中有些微發熱，下午囡囡還拉著老夫到電梯大堂騎單車，捉迷藏和打羽毛球．都是好徵兆，老夫心想明天應該會好些．

晚上七時許，愛妻跟囡囡洗澡後剛穿好衣服不久，突然高聲驚呼求助，說囡囡發冷抖得很利害，十隻手指全部紫青色．老夫衝入睡房，見愛妻用一重又一重的厚衣綿被把囡囡包著，囡囡還在抖著呻吟著說很冷，見其口唇還未紫青，微有血色，心中稍寬下來．指示愛妻餵囡囡食葯，老夫先關上暖氣，繼而緊抱著囡囡，用自己的體溫給囡囡取暖．約半小後，一切回復正常，囡囡雖仍在發燒，可已不算高．

囡囡在床上睡了一會，不算久，深夜一時許又發高燒，擾攘一輪後，要老夫陪她出廳坐，不願睡，要坐著等天明，又說要玩捉迷藏．總算她有個希望星期日要到時代廣場，便用到時代廣場作利誘，最後，二時許吧，囡囡同意回床睡，且一睡便至早上八時始醒來，幾天來老夫難得一晚可睡幾小時．

星期天囡囡早上在家中無甚大礙，離家前有點燒，在的士上也曾呆過一陣，但到時代廣場在餐廳吃過葯後不久便又精神過來．到時代廣場主要目的是籌備家中聖誕聚餐的一切．要買的要訂的都做妥了，老夫拖著囡囡，覺得她的小手開始越來越凍，心感不妙，這是她每次高燒翻發的前奏．於是乘的士趕回家．回家不久，囡囡又開始發燒發冷發抖．這次彷彿特別利害，大半個小後囡囡始回復精神．

還好，每次燒退後囡囡仍是活潑如昔，老纏著老夫要玩，花樣又多，真是鐵馬騮都會被玩謝．但看著她發燒發冷發抖的情況，見到她不願吃不想喝：平日一早一晚必喝一瓶奶，這幾天卻堅持一滴不沾唇，老夫除了無奈便是心痛．比較下，老夫還是心甘情願被她玩謝．

晚上，囡囡乾咳多了，停不了．真擔心今晚仍要挑燈不睡，明天有會開，不好請假．

八時，囡囡要扮蝴蝶，但穿上蝴蝶翅膀後便坐在椅上睡著了．希望她能睡至明晨始醒來，對她對老夫也是好事．

十時許，囡囡醒來，咳弓一會，嘔了一次，全是胃液，一點食物殘渣也沒有．

一時許，囡囡醒來，出廳坐了一會．四時，又醒來，有微燒但不至要食葯．她喝了些飲料後，老夫把她摟在懷裡坐在廳中，就這樣，囡囡便又睡著．

天亮了，星期一，又要上班，但願這是一星期的好開始．老夫雖然睏與累，但經幾十年來工作的磨鍊，這副舊機器仍挺得往．可是愛妻卻中招了．

早上，囡囡愛妻齊齊去看醫生，醫生很慷慨，全都開了抗生素．

結果，囡囡幾天來第一天沒有發冷，燒是有的，但高的時間不多．好性的囡囡，堅持要去聽演唱會．這演唱會其實是什麼比賽得獎者和香港管絃樂團合作表演兼競爭最終大獎．門票是愛妻多週前買下的．

怕囡囡辛苦，中場本想離去，但她卻死纏爛打堅持不走，結果下半場的表演囡囡和老夫都只參與拍掌，其它時間都在休眠狀態．

飛的士回家，已是晚上十時多，感恩的是囡囡雖仍很病，卻明顯的好得多了．

冬天小食

十二月中了，該冷便冷，卻還是半溫不凍的。早幾天還說氣溫下降，可十來度的天氣，談不上一個冷字。冬天不冷就像鹽不鹹，糖不甜，醋不酸，囡囡唔靚，真的不是味兒。

寒風輕襲，細雨紛飛，冷鋒終於殺到來了，據說今明會有幾度的氣溫，就是嘛，這才像樣，這才是冬季。想到寒衣蔽體，呵氣暖手的情景，突然想到從前冬季少不了的路邊小食。

可能是老夫跟普羅大眾脫節了，或是少出夜街，或是香港政府真的已把這些流動攤檔趕盡殺絕，這些檔子已不常見。

冬天最重要的是溫飽，饑寒交煎，還有何生趣？食物除了用來填肚，還要是熱烘烘，可以用來溫手暖胃。單是想起這些小食，心中暖意也油然而生。說了一大段，可還未帶出正印，有點過份吧。

歲寒三友是松、竹、梅；冬季六寶有煨蕃薯、裹蒸糉，熱甘蔗、蒸粟米，煎釀三寶和臭豆腐。這食品也不是冬季專有的，一年四季都可見到，可在冬天卻真的是拿在手裡暖到心裡。

老夫年小時，真的很難得寶，偶然有煎釀三寶，也是死鬼老豆百年一遇的慷慨，買來晚饍作餸，但食口眾多，每人都只是一件起兩件止吧。以老夫的食性，好的總是放在碗裡留到最後慢慢品嚐。

老夫出來工作後，相對富起來了，間中也會買些裹蒸糉作消夜。買裹蒸糉消夜最方便，因那時有人在家居下面，什至沿公屋走廊叫賣。

所謂煎釀三寶，即是魚肉釀豆腐，釀青椒及釀笳子。煎釀三寶嘛，更多的時候是隨買隨食，熱烘烘油淋淋的，遇著那些真正的辣椒，更會辣得七竅生煙，汗流浹背。那時的流動檔，用一輛木頭車，內裡盛火器，上面擱上一大平鐵鑊，熱油滋滋，很遠便聞到味道。

煨蕃薯也會買回家吃，但真的比較少，老夫覺得煨蕃薯吃一兩口還真的甘香味美，可是多吃幾口，便又不外如是。不知何解，可能構做方便，煨蕃薯的都愛用大大的圓電油筒改裝，內裡大概可放炭放蕃薯，慢火烤著，賣時才揀出來，所以別燙手。

熱蔗和熱粟米，不是老夫所喜愛的，記憶中也曾買過，一次起兩次止吧。一架大木頭車，上面是放滿粟米和蔗的大平草蘿，下面大鍋熱水蒸著，愛吃的總不會錯過。

老夫不愛吃蔗但特別愛看人賣蔗。因是隨賣隨削蔗皮的，販子表演雜技般，一手用濕毛巾拿著蔗，一手拿刀，疾徐有致，很容易便可把一條光秃秃的蔗交給客人。

除煎釀三寶外，老夫最愛吃炒栗子，又甜又香，想是黑沙裡混了糖，但近期少買了。不是改了口味，而是不做獃子。老夫總是覺得賣炒栗子的都是師出一源愛呃秤，每次買一磅，到手的總是不足半磅。以前賣炒栗子的，都是同樣的架生，車上就是鐵鍋、鐵鏟、木筒、磅、缺一不可。不知何時開始有機器自動化了，但老夫心目中還是人手炒的好吃。

臭豆腐本來是老夫最鍾情的，個人可以一口氣吃幾件。雖然賣臭豆腐的老外省都在落力的用鄉音高叫[臭豆腐]，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用高聲叫著，炸豆腐時那臭味幾條街外都嗅得到，逐臭之夫自然會循味追蹤，不愛的也會掩鼻落荒而逃。

自從爆出國內用屎水浸豆腐以增滋味的新聞後，老夫從此也敬而謝之，不敢再沾唇。多美好的一種食物，就被這些無恥之徒毀了。

這些食品，都有一特點，都是熱辣辣的可以填肚而且便宜，是普羅大眾的冬天至愛。老夫言重了，六寶其實不單是普羅大眾的食品，那一個豪門富戶不愛吃？分別是他們不會公然幫趁街邊流動攤檔，不會當街當巷公然開懷大嚼吧。

如今除了炒栗子煨蕃薯還有流動叫賣，其它都上了鋪，價錢相對貴了，味道好像也不及以前，也沒了那份風情。

人大了，總是回頭望，事事物物都好像是從前的好，是念舊？是固執？是老而不？

一孖臘腸

這是個黑色的故事。

上星期五，晚上七時至八時愛妻跟囡囡兩人要到太古去上音樂親子班。於是她們跟賓賓一起先用晚饍。

那天放工回家時在村口商場還遇到愛妻囡囡在趕路。由商場返家老夫的腳程約需五分鐘，歸家後孤家寡人據桌獨吃，平平淡淡，一切如常。

昨天愛妻說起星期五那晚吃的臘腸很貴，問我滋味如何。老夫登時目瞪口呆，摸不著頭腦。老夫雖然開始執筆忘字，也記不起星期五晚上有什麼美酒佳餚，可是卻能肯定那晚沒蒸臘腸這道菜式。

愛妻開始懷疑地說那晚弄了四條臘腸，用膳時還刻意地把盛臘腸的碟子放到餐桌上她跟囡囡那一角，不讓賓賓吃。她們共吃了二條，餘下兩條是留給老夫的。囡囡此時也插嘴說不給賓賓吃，留兩條給爸爸食。

大概是什麼狀況，此時應略知一二矣。

待賓賓晚上放假回來後，老夫便問她關於臘腸的事。東窗事發，賓賓沒法解釋，只有緬靦地承應是她食了，再問她為何，是否愛妻叫她食的，她只能傻笑著答沒有。這便足了，老夫不再追問，也不責罵她。

由愛妻離家至老夫抵家，前後大概是五分鐘的事。一切都是這五分鐘內發生。只有兩個情況：一是賓賓囫圇吞棗的硬把兩條臘腸放入嘴裡吃了，用五分鐘時間吃兩條臘腸，也實在是辛苦了她，一個不小心腸骾在喉還要入院治療報工傷；一是賓賓小心的把兩條臘腸好好收藏，待時機許可始慢嚐淺嚼。這明顯的反映了她內心的肆無忌憚，並將她的僱主當作是傻瓜。

錯誤的抉擇便該有不好下場，無論是那一個情況，這賓賓已把僱傭之間的信任消滅於無形。一個這樣貪小便宜，這樣攻心計的人留在家中會後患無窮。

早幾天還問她想不想續約，那料昨晚便計劃今天辭退她，把她炒掉。要來的始終會來，這賓賓在我家已經做了十六個月，算是做得最長的一個。不是她沒做錯事沒毛病，也不是她沒有蠱惑沒做小動作，只不過大家都知海外僱傭的質素大多如此，違規的做法也大同小異，能容忍的都隻眼開隻眼閉算了。

翻舊賬算一算，這賓賓也收過老夫三封警告信，主要是趁無人在家時把大人小童、色彩鮮艷的、她的我們的衣服都放到洗衣機裡混作一團洗滌。她也曾把老夫價值不菲的玉石檀香爐打破，然後合在一起放回原處詐作無事；試過魚目混珠用較劣質的米代替指定的品牌食米；在洗碗盤爐具櫃裡有她喝賸的罐裝汽水吃剩的食物殘餘，從第一天起我們就容許她自由吃喝這些東西，她犯不著如此掩飾收藏，有此等動作，只因她心中有鬼吧。

說起食物，賓賓初來不久，曾把愛妻剛買回來的整串葡萄收在工人房裡自用，一個人食。到愛妻想吃時遍尋不獲，還以為留在鋪裡忘了拿回家。待發現後，賓賓的解釋是我們說過她可以自由吃家中的食物。據為己有還大條道理振振有詞，真的是國情有異大家的理解不同。

不說還不說，可是一數起來原來越數越多事。

最難得的還是囡囡，老夫一向以為最依依不捨的會是囡囡，那料一提到賓賓食了留給爸爸的臘腸時，她便熱血沸騰，義憤填膺，昨晚便多次提出要老夫向賓賓質詢。今早囡囡醒來見到賓賓，第一時間又催老夫向賓賓質詢，說唔要賓賓同佢洗面刷牙，唔想同賓賓玩。

一孖臘腸決定了賓賓的下場。這也是最貴的臘腸，值八千多元！

俱往矣，今天下午以後，凡事又要親力親為了。也好，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當是身心的鍛練吧。

粵曲 (二)

任白的〔帝女花〕之〔香夭〕可說是街知巷聞家傳戶曉.，香港人沒聽過的不多，就算無聽過〔落花滿天閉月光〕也必會聽過〔落番半邊百葉窗〕．實在是粵曲入門的首選．

香夭

紅線女的〔昭君出塞〕，唱出那淒涼無奈．背負著皇上的付托，人民的祈望．莫悼王嗇，莫惜王嗇．曲不如香夭之易啷啷上口，卻是百聽不厭．

昭君出塞

麥炳榮鳯鳯女的粵曲不少，可老夫記得的愛聽的就僅此一首．那豆沙喉唱來別有一番韻味．

鳯閣恩仇未了情

任白的劍合釵圓，相信是穩據卡啦ＯＫ粵曲榜頭幾位的一首曲，用詞艷麗，旋律優美，無人不知．

劍合釵圓

新馬師曾的好曲不少，其中的〔臥薪嚐膽〕更是腔正音妙，其唱功造詣與其身形成一強烈對比．聽過〔臥薪嚐膽〕，再與時下的所謂歌星的表演比較，便知什麼是字圓腔正，怎樣叫含住粒欖．

粵曲（一）

老夫這一代人開始聽歐西流行曲，國語流行曲，什麼 BEATLES、SIMON & GARFUNEL、PETER, PAUL & MARY、姚蘇蓉，尤雅、鄧麗君等等等等的歌都能啷啷上口。及後粵語流行曲復甦，又羅文，甄妮等等數之不盡。

可是聽粵曲的卻少之又少。別告訴人自己喜歡聽粵曲！你會被人另眼相看，視作異類，甚或被打作老套，落後。

說真的，老夫覺得大多數的粵曲都是又長又悶又吵又鬧，極不討好。可是不知從中學那一年開始，卻愛上一些粵曲小調及折子戲。膾炙人口的［帝女花］［香夭 - 落花滿天閉月光］啦，大鑼大鼓的［鳯閣恩仇未了情］［胡地蠻歌 - 一葉輕舟去］，不依無奈的［王昭君］［昭君出塞 - 我今獨抱琵琶望］，哀怨糾纏的［紫釵記]［劍合釵圓 - 霧月夜抱泣落紅］，可憐可嘆的［萬惡淫為首 - 冷得我騰騰震］等等等等。

喜愛的是其旋律，歌詞。粵曲的詞藻風雅，有詩有辭，有駢體有排偶，有禪機有歷史，如泣如訴，如畫如詩，比起現時的所謂歌詞，真有天壤之別。一首小調，一齣折子便是一個故事，如泣如訴，如癡如醉。喜愛的是佬倌們的字圓腔正，各擅勝場，高山流水，各顯風騷．

這麼多大佬倌中，任白就更是老夫崇拜的祭酒人物。可惜［李後主］之後，他倆再無新作。說起［李後主］，可聽的曲實在不少，百聽不厭。其中的［去國歸降］，無論曲。詞，唱，腔，無懈可擊，堪作粵曲典範。

［李後主］中可聽的實在不少，僅在此貼上［去國歸降〕及兩首插曲，以供大家欣賞。

可惜後繼無人矣。無論是作曲、寫詞、佬倌、唱家班都是一蟹不如一蟹，今不如昔。縱業界仍大有人在，但已無新出品，都是在吃老本，有賴前人的餘蔭。


去國歸降

虞美人

玉樓春

我爸是誰，老子有錢

當人類文明發展到理在己方也不能隨便打人的年代，相比下國內的文明便矮了一大截。

文明國度就算是警察拉小偷捉大賊也不能無理動粗動輒用武；人性當然有徧差，愛走徧鋒的也不至於胆大妄為，肆無忌憚公然而為。

社會地位越高，財富越多，權力越大的也就越知顧忌，輕易不會犯禁。

可是我國嘛，有財有勢的都不知收歛，暴戾橫蠻隨著財富權力正比例增加。

較早前的官二代醉酒駕車撞飛兩人，一死一傷，卻高呼［我爸是李剛］，其橫蠻狂傲傳頌一時，迴響很大，李剛名聞遐邇矣。

早幾天又有穿警服者駕車撞了人還對人大打出手，狂言［我有的是錢，我就打死你，寧可給你賠］。

可悲的這並非單一事件，留意內地新聞的，會知這情況己蔚然成風氣．魚肉百姓，欺凌弱勢無日無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嗚呼，一個［恃］字可說明之：恃強凌弱 ，恃勢凌人。最可怕的是有恃無恐，當官官相衛強權掩蓋公理，當有錢可使鬼推磨，當老虎尾巴不可摸時，當可發動公器作私用時，還有什麼可恐懼，可制衡？無恐懼無制衡，何用偷偷摸摸，還有什麼顧慮，不公開為之口出狂言如何可顯示老子的威風，吾人的偉大？

李剛只不過是小小的地方官員；老子有錢的據說更只是冒穿警服的無業遊民，他們憑什麼可以荒謬如此，胡作非為如此？見微知著，舉一反三，我國的法制，我國的文明，國人的道德觀念已爛到如此田地，到泱泱大國之路仍是非常之漫長。

老夫想這也不是什麼一少撮特權份子的福利。貧下工農，赤貧待業的備受欺凌，只因無權無勢。十年河西十年河東，一但他們富起來闊起來，仍是老子有錢，老子有權，還不會調轉槍頭，有樣學樣嗎？不是誑言，無他，龍生龍，鳯生鳯，老鼠生兒會打洞，耳濡目染，ＤＮＡ使然，文教使然，社會使然，環境使然。

開香檳之普通襲擊 : 結局篇

十月十五日老夫為文批評開香檳變成普通襲擊罪的事件，曾推測最後是律政司不提起訴，不了了之瞞混過關。當時的理由是於法不合，上了法庭必成雙輸局面。

風水佬呃你十年八年，老夫鐵咀一開，立竿見影。

今早看新聞，知道此事件告一段落矣，警方徵詢律政司意見後，不提起訴放人矣，可對事件卻不作任何解釋。

總算比阿爺有些廉恥，知道影嚮深遠，實迷途而不遠。

老夫以為還有一個可能，警方早就計劃好行這一步，只不過是用這策略，以應酬西環要求，也可打擊警方眼中那些激進分子。

無論如何，這個案是濫用警權的好證明。

反思 歉疚

老夫今早上班途中，在地鐵裡一直滿懷歉疚，忐忑不安。

不要胡思亂想，不是老夫在車廂內做了些什麼失德之舉、非份之事，只是那出門上班前的情境，一直在腦海盤旋，硬是抛不開甩不掉。

這個時節，老夫最怕的便是鼻敏感，昨天被整治了一整天，晚上睡得不寧。今早醒來人很疲困，彷似發病，情緒較差。

囡囡醒來後，在洗手間內梳洗，東摸西弄，慢吞吞的，老夫竟覺得煩厭，高聲呼喝催促她。

梳洗畢，做加減數。囡囡竟然減數作加數做，又被老夫喝斥。之後開始亂了方寸，６字寫成ｄ字、上數加下數、八顆籌碼數成七，如此這般，平時不該錯的都錯了。每錯一次，老夫便高聲責罵她一次，差點兒就出手摑她。惡性循環下，囡囡大概是被嚇呆了，只見她一面惶恐地哭着，教她也沒反應，六神無主，呆癡癡的望著老夫。

稍後，老夫放棄了，由愛妻替上，她也勞氣了好一會，之然改變了策略，循循善誘下，囡囡卒把算術完成。

說實的，老夫從不主張打罵小孩。雖然偶爾裝胸作勢，作狀罵囡囡一頓也會的，可從沒有今早罵得這樣兇。

事實證明，對囡囡而言，打罵的作用不大，打罵只會使她慌亂無措不知所以。

帶囡囡去等候校車時，她老是要逗老夫，就是怕老夫不開心不要她。待老夫好言跟她說話親別後，她始喜孜孜跳蹦蹦的跟她的小朋友去玩耎。

老夫就是記著囡囡的淚眼，記著自己的惡言惡相，揮之不去，忐忑不安。

侄兒王希

自從囡囡改讀全日班，差不多每天早上老夫都拖著她的小手送她到屋村後門處，然後老夫便上班去，囡囡跟賓賓則繼續在等校車，日日如是。

今早卻有些特別感覺，無緣無故的勾起往事，老夫跟小孩也算有點緣。

時光倒流二十多年，那時侄兒王希寄住在長沙灣家中，還未進幼兒園。老夫每次上班，王希總是依依不捨的跟著，由他嫲嫲帶著下樓，繞過球塲，一路行一路喊著叫著［四叔呀，四叔呀］。這情景直到他搬回大埔跟父母一起為止。

小毛頭長大了，記得那年他有些小麻煩，還要四叔助一把。他媽媽說他的性格像四叔，但老夫橫看豎看，看不出他那點像我。還好，像四叔這樣沒出色寂寂無聞多失禮。

看看在博客裡他的自我介紹，可見他有自以為傲引以為榮的地方，音樂是他的強項。音樂可修心、可養性、可怡情，當然更可名成利就。有時老夫會因沒機會去學好一門音樂手藝而覺遺憾，老夫所欠缺的，他具備了。

王希也有著藝術家的孤僻情格、自我中心、孤芳自賞。好的可以說是知自己的定位有所堅持雖千萬人吾往矣，可是我執太強遠離世俗在現今世界生存不易，算超脫了些吧。還好，他有自己理財之道，應該不會潦倒不堪。

希望他真的能一如其ＢＬＯＧ所說，可以[不斷進步，永存謙虛的態度]，這樣，又會比老夫更勝一籌了。

那天他還大解慳囊，請老夫全家吃了一餐豐富的。眾多子侄輩中，這算是首次，老夫也感老懷安慰，不枉當年所化的功夫心力。

音樂方面，囡囡現在還是在培養興趣，在摸索中，不知那年那日才可比得上她的兄長呢？

看看王希的夫子自道吧：

［榮譽學士(主修音樂教育)、教育局註冊教員(R2XXXX7)、聖三一音樂學院執業演奏文憑(鋼琴) (LTCL)、聖三一音樂學院樂理文憑(AMusTCL)、聖三一音樂學院演奏證書(鋼琴獨奏)(Performance Certificate)、皇家音樂學院8級樂理、皇家音樂學院8級鋼琴］

［香港教育學院榮譽學士畢業生，主修音樂教育，主修樂器為鋼琴。 7歲始習鋼琴，師從演藝學院畢業生許佩詩女士，一直從許氏學習至考獲聖三一音樂學院演奏證書(Performance Certificate in solo piano)，鋼琴基礎得以鞏固，之後自習鋼琴。］

［後來，隨裴玉樹博士繼續習琴，其間得到更大啓發，獲益良多，更以(85/100分Distinction)考獲聖三一音樂學院執業演奏文憑：Licentiate of Trinity College London  in Piano Recital(LTCL)。］

［其間，亦考獲皇家音樂學院8級樂理及聖三一音樂學院樂理文憑Associate Diploma in Music Theory (Literacy) (AMusTCL)，現全職教琴及每天作樂理訓練，希望能不斷進步，永存謙虛的態度。］

海防博物館

今天卒提起興趣，到海防博物館一遊．
離家不遠，安步當車徒步而去．如此的好地方，怎麼以前從未踏足？

好在佔地廣闊，空氣清新，遊人疏落，三三兩兩的，好閒適．最難能可貴的是沒遇上國內的遊客，還是處女地沒被國內人的陋習污染．

這裡有建築：溝堡，壕溝，炮台，地道，倉庫，殘營；有文物：刀，槍，炮，車；服飾，條約，家書；有歷史：明清海防，鴉片戰爭，英日統治；有景致；港，九，海，山．

愛攝影的，忙的地方多的是，必不會失望．

要全部看完行完，非化上些時間體力不可．

比之利源東西街石板街，這該是可以一到的地方．
 

利源東西街 石板街

昨天一早起來，愛妻便嚷著要到旺角女人街給囡囡長見識，把老夫嚇得睡意全消．

女人街給老夫的印象就是龍蛇混雜，喧嘩凌亂，肩摩踵接的．這些年頭還間中有一兩個漒水彈．於是誓死堅持不去，但煩惱還是轉嫁到老夫頭上．不到女人街，到那裡去？最後還是依老夫的建議到利源東西街．

利源東西街只不過是兩條橫街斜巷，跟起女人街一樣．都是賣些女人貨品和些無聊小玩意．式樣貨種當然比女人街的來得少．佔地就更比女人街少短上一大截．幸虧都是熙來攘往的，也有點兒熱鬧．囡囡最是高興，左看右望，手摸口說的．

真不明這兩條街怎會上了旅遊熱點之列，香港有不少這樣的地方呢．

到利源東西街自然也會到石板街一行，也無大驚喜，消閒過日辰而矣．

如此的地方，沒到過不會可惜．但在香港，這裡不去，那裡沒意思，剩下來還有多少值得去地方？

小故事 大道理

三隻松鼠

夏盡秋來時，動物們都忙著準備過冬。

三隻松鼠協議同住在一樹洞裡作伴好照應。

一隻松鼠拼命去找尋糧食，榖物、松子、硬殼果一大堆，把樹洞填得滿滿的；一隻松鼠忙於去張羅乾草、樹葉、羽毛好作禦寒。第三隻松鼠卻東張西望四處遊玩。

冬天來了，三隻松鼠侷促在樹洞內有好一段日子，雖然洞內食糧無缺溫暖如春，但總是覺得很悶。這時第三隻松鼠便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作故事般說出跟其他兩隻松鼠分享，消愁解悶。

看似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人，其實腦中可能已想出無限創意，或已定下多方策略。

人做事總要隨性趣之所趨，知所定位，有目標有方向。

三個工匠

智者在遊山玩水，到一處景色如畫，見很多人在忙忙碌碌的幹活，想知他們在做些什麼，便隨口問了三個人。

第一個很不耐煩地回應［你看不到我在砌磚頭麼？］

第二個小心回答說［我在打做一間屋。］

有

第三個眼神深邃，客氣地解說［我們在建做廟宇禪林］

三個人都在做同一樣工作，可是視野不同，胸襟境界有別，內心世界便分出了高下。

三季

孔子學生在門外打掃，有一綠衣人趨前問他是何人，當知他是孔子學生時便歡喜若狂，問道［一年有幾季］？

孔子學生答曰［四季］，那人不以其然，說［你錯了，一年應該有三季］。兩人爭持不下，各不相讓，要問孔子作準，輸的要向贏的叩一響頭。

孔子出，兩人問孔子。孔子曰［三季］。那人狂喜謝過孔子。

事後，孔子學生心有不甘，向孔子質問。孔子說［你見他全身綠色，分明就是草蜢變的。草蜢春生秋死，從未見過冬天，你說四季，他會認同嗎？］［他只得三季，而你不過是叩一個頭，算便宜了］。

［不可與之言而與之言，失言］，有些時候堅持真理，自己知就是了。［夏蟲不可語冰］，有些人，有些事，你就是說破了喉嚨也是徒然。

心之所安

較早前拍了一輯價值不菲的照片，前天掛上牆了．

老夫橫看直看，看不出為何標價如此高，比起傳統的，當然有其生活的一面，活躍生動得多，可仍覺得是獅子開大口．

昨天得到一同事家裡不大開心的消息，把老夫的觀念改變了．自問自答的，想了一些問題．

１．是否有能力作此等看似奢侈的消費．是

２．家中經濟財政會否因這輯照片而有不良影響，要勒緊褲頭．否

３．多了這輯相，家中環境氣氛是否溫馨多了，是否點綴了蓬蓽．是

３．多了這輯相，家人是否開心滿意．是

幾條問題都是正面的，既然如此，珍惜眼前活在當下但求心之所安，又何須為區區之數斤斤計較．

想通了，境隨心轉，再看這些照片，頓覺拍得不錯，愛妻囡囡不用說，巿儈的老夫在照片中也彷似年青了俊俏了而且更多了些藝術氣質．

說到對錢銀的觀念及處理，整件事情下來，愛妻是比老夫強得多了．

中國傳統故事

近來老夫在囡囡睡前講的故事己脫離了狄士尼公主王子女巫仙女那一套，轉型為我國的傳統兒童故事．

想不到的是囡囡竟也聽到津津有味，孟母三遷，周處除三害，孔融讓梨，牛郎織女她不知已聽了多少遍．當然所有故事都經老夫改編．

孟母三遷由棺材舖到菜市場止於學校，她都能瑯瑯上口且知因何而遷；三害的壞人周處，南山猛虎，東海蛟龍她也記得了，每次說到周處撲殺蛟龍時，她更會加鹽加醋的說把蛟龍扭作一條放上天作風箏；聽完孔融讓梨，她更會說把大小梨都讓老夫與愛妻．當聽到牛郎織女相隔銀河，囡囡每次都銀問咩野係銀河．

近星期更升呢了，聽過一次西遊記後，每晚都要聽西遊記．老夫憑記憶加創作說過了火焰山，三打白鬼精，她仍未滿足，害得老夫每天都要囫圇吞棗看一西遊記章回，好待晚上有故講．

現今，四師徒的唐僧，孫悟空，朱八戒和沙僧她都曉．也知他們去西方取經．牛魔王鐵扇公主也記著了，有時老夫故意講成白雪公主，她還急著更正老夫．唸起緊箍咒金剛箍會令孫悟空頭痛她知道；悟空的金剛棒放在耳內，鐵扇公主的寶扇放在舌下瞞不了她．孫悟空金睛火眼，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豬八戒貪食渴睡她知道．聽到玉皇大帝時，她總會問〔係唔係牛郎織女果個玉皇大帝呀？〕

九頭飛蟲，女兒國都說過了，幸好西遊記的章回多，還可講一段日子．

還是講中國故事好，可趁機灌輸些名詞成語給她，也不望她一次就記得．囡囡有一好處，有不懂的她都會追問點解，潛移默化下，對她總會有裨益．

她剛學會鳥語花香是〔的花好香的小鳥唱歌吱吱喳喳〕而且公園裡深林內會有鳥語花香，家中和床下底就沒有．今天下午行鰂魚涌公園，途經葛量洪滅火輪展覽館時，囡囡説要去觀察一下．她應該是說去參觀一下吧．

盡在笑談中

星期三還以為是一對一的飯局，星期四已有更改變．

星期四早上，熊總秘書來電說午膳地點由佐頓逸東軒改到較靜的尖東帝苑酒店Sabatini 意大利餐廳，並提早集合時間．老夫覺奇怪多問一句會有多少人．原來護頭又加入．

這個護頭最愛攫奪別人的成果據為已出，老夫從來看不順眼，話不投機半句多．得同事獻計，老夫即修書與熊總，說明若是公餘聯誼活動，老夫不想護頭在場；若是傾談公事，則無庸外出，索性在伊院覓地進行好了．

不旋踵，有回覆了．繼續兩人用膳，把護頭飛出局．前哨戰老夫先贏一仗．

本來搭廠車，但只得兩人，改由熊總駕他自己的寳馬做司機．

上車前，老夫單刀直入問有何議題要討論，熊總反問〔陪我食飯得唔得？〕話雖如此，車剛開動老夫便提出話題問熊總對部門運作經理一年３６５日每天２４小時候召（On Call）的看法與立場．他認為越快改越好，每次一人候召，應付全院事故便可；老夫建議兩個，內外科系各一人較適合，兩人可以有商有量．他也覺可行．於是老夫便集中在說要推行這方案的障礙及針對性的策略．大致上這話題在抵酒店前已說完．是否照單全收，何時開始，當然不關老夫事矣．飯後回院前老夫再推他一把，他同意這是院方高層的決策而不該是個別部門的問題．再問他想由中央負責或由老夫代為統籌時，他答說還要回去詳細考慮．

意大利餐廳的設計裝潢，食品擺設，招呼服務都是一流的．這等高貴的地方老夫少到，這次也算長了見識．老夫怕出醜，故只選了商業午膳，熊總則要自助前菜兼要了羊扒．席間他說以前不多愛吃羊，只是近來公私兩忙外遊多了，外國人又普遍多食羊，慢慢的他也習慣了．客人多了後，餐廳開始吵吵鬧鬧，熊總調侃笑道懷疑意大利人愛熱鬧，所以設計時不考慮吸音隔音．一笑．

個多小時不單是食，且論盡伊院．話題太雜太多，一般都是熊總發問，老夫說出自己的見解．當中包括了護理人手，才能，發展，工作態度，崗位輪轉，護理記錄，助護功能，並點名多位男同事問老夫的看法及意見．出奇的是有兩個老夫不堪一提的也被問及．當問到總護頭時，老夫不忘抽水，順道批評了伊院護頭，熊總同意但說讓她慢慢學習．

也談及管理問題，老夫說過彼得定律 (Peter's Theory)及破窗定律 (Broken Windows Theory)，也說了些〔魔鬼經濟學〕中的分析．並建議他定義核心的服務（Core Services）及周邊的服務（Peripheral Services）．也建議執行夥伴 (Executive Partnership)正式化至部門運作經理的層面.，熊總跟得快，說要到別的部門做執行夥伴，以廣見識．

也談過恒輝飯堂，員工安全年，病人跌倒等問題，但都很表面．

另一談論重點是兩個隔離病房轉型的問題，老夫對多個方案包括血科老人科以至搬遷作出皮毛的分析及建議．

離開前，熊總交待了要把老夫轉為部門運作經理少不了要正式循人事條例招聘，所以擱住了．

總算吃了個愉快的午膳，不如之前想像中的可怕，也沒有兩相看默無言的悶場．一個半小時，大都是老夫在說熊總在聽，有多少能入耳，可幫助多少，看他造化了．

下車前老夫最後一句是〔最怕無人敢對你講事實講真話〕答曰（唔使怕，唔會既）．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

早上十二時許老夫正在開會，突接熊總監秘書電話，說總監約老夫本星期五午膳，單打獨鬥只老夫一人。

有點兒受寵若驚．老夫芝麻綠豆官，人微言輕，想不出還有什麼好利用的價值。這星期卻被兩大陣營頭領請食飯．早兩天剛跟財婆碰杯，後兩天又要與熊總食飯。好說的是左右逢迎，難聽的是左右為難。

伴君如伴虎．清茶淡飯不易食，想食餐安樂茶飯也更難．廉頗老矣，老糠已擠不出半點油，要退休前兩年輕鬆點也不是易事。

隨即猜測其動機目的及度其刑賞．要整治老夫有千方百計，犯不著先禮後兵；近期老夫也無建樹，何來獎賞？搜索枯腸，想不出所以然．賞好罰好，一如以往，宣召老夫到他辦公室耳提面令便可，何須雞肶打人牙較軟？

應該不會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不恥下問要老夫給意見予支持。是統戰之道招安之謀？是有所調度？或是有工程有計劃要老夫擔當？

不期然想到易經中的幾句，「初九，潛龍勿用。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九四，或躍在淵，無咎。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上九，亢龍有悔。」　尤其是〔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及〔上九，亢龍有悔〕堪作警惕。

又想到白居易的兩首詩：

天 可 度 ，地 可 量 ，唯 有 人 心 不 可 防 ， 　
但 見 丹 誠 赤 如 血 ， 誰 知 偽 言 巧 似 簧 ， 　
勸 君 掩 鼻 君 莫 掩 ， 使 君 夫 婦 為 參 商 ， 　
勸 君 掇 蜂 君 莫 掇 ， 使 君 父 子 成 豺 狼 ，
海 底 魚 兮 天 上 鳥 ， 高 可 射 兮 深 可 釣 ， 　
唯 有 人 心 相 對 時 ， 咫 尺 之 間 不 能 料 ， 　
君 不 見 李 義 府 之 輩 笑 欣 欣 ，笑 中 有 刀 潛 殺 人 ， 　
陰 陽 神 變 皆 可 測 ，不 測 人 間 笑 是 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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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之路能摧車，若比人心是坦途。
巫峽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
人心好惡苦不常，好生毛羽惡生瘡。
與君結髮未五載，豈期牛女為參商。
古稱色衰相棄背，當時美人猶怨悔。
何況如今鸞鏡中，妾顏未改君心改。
為君燻衣裳，君聞蘭麝不馨香。
為君盛容飾，君看金翠無顏色。
行路難，難重陳。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行路難，難於山，險於水。不獨人間夫與妻，近代君臣亦如此。
君不見：左納言，右納史。朝承恩，暮賜死。
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間！

是不是想多了些呢，老子說〔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此言不虛，非騙人也。

地鐵激氣男

近日YOUTUBE流行一條片子， 點擊率高企．看過留言的都集中在這激氣男的精神及行為狀態上，絕無僅有的說到要召警到場處理．

老夫要談的卻是地鐵的管理及危機處理問題．片中可見到地鐵歷經四站，前三站肯定無召警求助，第四站結果如何不得而知．

沿途只見地鐵的黃衣職員多人，他們是夠鎮定，但這樣的處理就有商榷餘地．車廂人不少，這地鐵激氣男的所作所為已構成擾亂公安，激氣男稍一過火或想岔了點，後果更不堪設想．他的袋子裡有什麼大家都不知．以老夫的專業認知及經驗認為，光是赤手空拳，幾個職員未必能制服這傻子，若掏出利器，就更不堪設想．且地鐵職員更是犯不著冒險處於危境．其實一早便應報警．

假如是報了警而警察遲遲未到現場，那就更可怕．莫說恐怖襲擊，換了是其它罪案，怎生是好？

香港因社會結構，經濟狀況，貧者越貧，富者越富的情況越來越嚴重，謀生不易，兩極分化更激烈，精神病患者的數字有增無減是不能避免的，罪惡的增長也是指日可待，要解決這些問題並不容易．

對比下，要改善地鐵的管理容易多了．可是就此〔地鐵激氣男〕事件來看，竟無人認真提及地鐵管理的問題，無人有危機感．也無人會考慮怎樣去完善地鐵的危機管理．相信現時地鐵也有一套危機處理的指引，可是見微知著，前些時油麻地站的電纜事件，這次的激氣男事件都可證明，當真正有危機時，地鐵一定不能妥善處理．

老夫越來越對地鐵車廂內的處境失望兼失信心．幽閉的空間，傻佬眾多，罪案增加，矛盾衝突無日無之．嚴重事件一生，要自保不容易，想逃也逃不掉，叫天不應叫地不聞下，只求多福．

這裡立下存照，大件事指日可待．

茶杯裡的風波

最近遇小事一樁，有些感概。

此事其實與老夫無關，只是同事們茶杯裡的風波。就因為一張據說是地下拾得的中奬餐券，鬧得半城風雨，而這枱的餐券是老夫送出的。旁人以為有人不守拾遺的不成文法，吞金滅宋，於是路見不平。

不論誰對誰錯，事情本來就不該鬧下去。誰是誰非也很難分得清楚，旁觀者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一鱗半爪管窺蠡測得到的與事實的全面往往有著莫大的距離。看電視劇集［犯罪現場調查］Criminal Scene Investigation，每宗案件都要搜集證據，鉅細無漏；蛛絲馬跡，小心求證，抽絲剝繭，把證據併合始可找出真相。單憑主觀感覺，稍帶個人情緒，很容易便真假不分。要為此小事勞心費力，根本犯不著。

就算真的有人妄想吞金滅宋，也只不過是私人的德行問題，與公事無關，更與旁人無關，旁觀者只有恨得牙癢癢。

最重要的一點這不過是小事一宗，非國事家事天下事，也無大是大非的問題。蝸牛角上，石光火中爭來干麼？為一時之氣，一時之義憤，鬧過說過問過夠了；再說，也不敢肯定也不能證明對方的對錯。一而再，再而三，死纏爛打，鍥而不捨，給人印象便是小家子，專找碴，便成鬧劇。

找碴不要緊，可不要找到老夫頭上，挺麻煩，真惱人的。

小事也看不破，大事該如何？心翳？吐血？［看破，放下，自在］，何必執著拘泥？

無端聯想到蘇軾一首詞：

南歌子

帶酒衝山雨，和衣睡晚晴。 不知鐘鼓報天明。 夢裏栩然蝴蝶一身輕。

老去才都盡，歸來計未成。 求田問舍笑豪英， 自愛湖邊沙路免泥行。

老夫就是愛走沙路清爽無牽絆；怕作泥行沾身兼羈心。

同事贈以辛棄疾詞
破陣子 - 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難得有人跟老夫詩詞互應，大概是笑老夫自髮皓首公事縈懷而又壯志難酬吧。

把老夫跟辛棄疾相提並論，老夫汗顏。可是老夫一則無功，二則無名，三則名相之事留不住心中，同事未免抬舉了。

老子曰: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

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上、辱為下，

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

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

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啊！看不通看不透看不破，難免戰戰惶惶還在塵世打滾。

鮎魚

鮎魚又名塘虱，特徵是無鱗，身體表面多黏液（香港人叫潺），頭扁口闊，上下頷有四根鬍鬚，頷兩邊有硬剌．

小時候有塘虱作餸可算是好日子，但事前的功夫卻使人卻步．老夫是處理塘虱的當然人選．

那時菜市場買到的塘虱都是活的，活的不好處理，只好按著頷兩邊的硬剌，從頭頸處把魚鰓挖出，把魚弄死；大條的可撻死之．重點是不要讓硬剌弄傷雙手．活生生變死翹翹後，當務之急是用粗鹽抺魚身去潺．清水洗乾淨後備用．

常吃的有豆豉蒸塘虱及烏豆紅棗屈塘虱．想起也流口水，可是忘記了這菜色己數十年．

今天，又想起兒時的好日子．都是拜熱帶氣旋鮎魚所賜．據說這是有史以來最強的颱風．

多強的颱風對香港來說應該都是一樣，香港對付颱風有行之己久的一套，每次打風，老夫都不大放在心內．可是這一次總是忐忑不安的．

不安的是囡囡二十三日的生日會可能要告吹．

看預測，卻仍然不能決定是否取消生日會．日本台灣大陸香港的預測路徑都不一樣．大家得到的一切氣象資料應該無二，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分別？

科學推斷總不免被經濟政治影响，因而決定預測也有差別．一個錯誤可能影響民生，反正是預測，不如說得嚴重些，對自己有利些，這是可以理解的吧．

因鮎魚在香港外圍游弋而影响到老夫，心理備受困擾，真可笑，講出都無人信吧．

小書蟲

我家有一條小書蟲．當無聊時，無人陪她玩時，囡囡大多會自己找書看．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無論何時何地，有書的地方她便可獨自尋樂趣．

魔鬼經濟學裡有一章說到成功人士的成長，家中有沒有書櫃書架藏書比家長的身份影響更大．當然大學問家專業人士家中有藏書的機會比普通人大．事實也是如此．

今天早上約十一時，是時候外出用午膳了，囡囡在看書，老夫叫她去換衫，豈料她竟說了句〔我0岩0岩開始，唔可以停〕．老夫應之〔咁我同媽媽出街先啦．〕囡囡竟不啾不啋．倒是愛妻退讓說〔好啦，睇埋呢本書先啦〕．

但願她這習慣能堅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