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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28日 星期三

過新年

記得小時候, 最盼望的是過年。因家境清貧,父母從沒有給零用錢的習慣,兄弟姐妹們整年的財政收入, 就是靠這幾天的利是錢。

除了錢,當然還有吃,過年全盒中的糖果花樣不少,在家中閒著無聊時,偷幾顆吃是少不了的。自己最愛吃那甘香鬆脆的糖蓮子,可惱的是在全盒中,永遠都只是得那零丁落索的幾粒。

除了全盒,最過癮的還有炸油器,家中做油角煎堆,一弄便是一整天,一家大小總動員,大量製造。自己由小時的亂攪一通,稍大時幫手做油角至大了時負責搓粉做皮,落鑊炸油,真的是樣樣俱能。

拜年是小時唯一不稱意但不抗拒的節目。雖然拜年只是大人談天溝通打關係的活動,自己光是呆坐,很悶,但自己的逗利是與饞嘴都可得到滿足。到別人家裡拜年,說幾句好意頭的話財源便滾滾而來,何樂不為。除了利是便是全盒,吃糖蓮子是一定的,此外更會隨手拎幾顆發逹糖。那個年頭,沒幾個全盒會無發逹糖。實話實說,發逹糖除了甜,沒什好吃,但唯一好的是有蠟紙包裝,可以藏於褲袋裡,神不知鬼不覺。好運的,還有什麼油角蘿蔔糕的一大堆,真可以吃過不停。

更剌激的還有放煙花炮竹,一個小英雄拿在手中點著,快要爆炸時擲出,時間若掌握不準,便遭殃了,會手裡開花。炮仗綁在線香上,可以做計時炸彈,放在路旁,最好有路人甲乙經過,嚇之而後快。自政府行文禁止後,不彈此調久矣。

再大些,出社會掙扎後,已沒有此等興緻,過年如過日矣。

今年多了個開始懂性的囡囡,為了也讓她知道新年是什麼一回事,有個好回憶,要舊事重提,重踏以前的足跡了。新年的例行公事,行花巿,看煙花會另文再寫。

沒有弄油器,但愛妻是北方人,年三十晚習慣吃餃子。中午包餃子時,預了囡囡一份,也不期望她可以幫手,不搗亂已是萬幸。總比想像中好,囡囡就是一板一眼的,用她那一雙小手裝模作樣的學著包,雖然成事不足,卻沒敗事。



晚上包利事,囡囡又來參與。這次她真的可以幫上一手了,靈活的小手把紙幣對摺,讓媽媽放進利是裡,全程並沒躲懶。從此之後,每見到利是,便會左看右看的,嚷著要錢錢。



準備全盒,沒囡囡的份兒,但過年這幾天,她一有空便會對全盒虎視眈眈。想不到的是除了朱古力,全盒中她最愛吃的竟是瓜子。不懂剝瓜子的她,便得倚賴老父的幫助,親子之道,就是在生活中。





拜年是不可或缺的,囡囡的表現不錯,見到叔伯姑姐,嫲嫲姨婆,都懂得跟著叫人,走腔去調地用普通話說《恭喜恭喜》,《新年快樂》,逗得一班長輩笑口不停,和一班較她大得多的哥哥姐姐也玩得忘了形。最不好的是得了利是都給媽媽保管,老父說替她拿,她還不願意,緊緊拿著不願放手。從早到晚,時間也不短,囡囡沒有撒嬌鬧蹩扭,吃飯時更難得的自己拿碗筷,自扒自吃,老父只是從旁協助。



愛妻說明年還要依樣畫葫蘆,繼續去做。明年囡囡三歲多,對過年的一切,印像該更深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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